拓拔韜即便不刻意裝作很兇殘的樣子,那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蕭殺之氣也讓人心頭悸動。
“如果不照著我說的去做……”拓拔韜手中的劍鋒抵在榕寧白皙的脖頸上,瞬間壓出一道血痕。
“少俠!少俠!切莫沖動!只要不傷害寧妃娘娘,你說的我們都照辦!”
拓拔韜冷哼了一聲,掐著榕寧的胳膊走出了破屋。
坡下的那些老弱病殘此番人人拿著已經生了銹的刀劍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后退開,可手中的武器卻沒有絲毫放下來的意思。
于公于私,他們都不能讓寧妃死在這個人的手中。
所有人都捏著一把汗,寧妃剛來守皇陵的第一天就被人殺了,皇上怪罪下來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砍了頭。
況且寧妃娘娘當真是人美心也善,便是剛來便打賞了那么多銀子。
他們雖然一步步退后,可手中的武器卻齊刷刷指向了拓拔韜的身體。
“別他娘磨磨蹭蹭的!快!不然老子宰了這個娘們兒,管他什么寧妃不寧妃的!”
“當真是窮鬼一個,什么寵妃,也就帶了這點子家當,滾你娘的!”
拓拔韜罵罵咧咧的,悍匪的形象躍然紙上。
馮庚頓時了然,原來是循著味兒過來的悍匪,難不成死在門口的那些黑衣人也是悍匪,總覺得其間實在是太反常了。
可寧妃被弄到皇陵這件事情本來就反常。
馮庚連連擺手陪著笑道:“少俠莫急,少俠莫急,小老兒一定會準備好!您可千萬別傷了娘娘,若是娘娘出了事兒,少俠您也逃不脫的。”
馮庚這便是威脅了,要知道寧妃再怎么不受寵也是皇家身份,若是真的就這么死了便是山間的土匪,皇上真要較真也得將這廝的骨頭拆開揚了。
拓拔韜眼見著做戲做到了這個份兒上,便是見好就收。
他將榕寧推倒在地,轉身騎上了馮庚命人準備好的馬匹沖進了夜色中。
四周的人這才松了口氣,陳姑和李嬸忙將地上的榕寧扶了起來。
此番榕寧頭發紛亂,衣服也沾滿了泥土,兩個老宮女扶著榕寧進了屋子。
又弄來了藥湯扶著綠蕊和蘭蕊灌下。
兩個丫頭悠悠轉醒,撲向榕寧上下查看她身上的傷,卻發現自家主子沒什么問題,這才松了口氣。
馮庚讓身后的人將榕寧院子里的那些黑衣人的尸體草草埋了。
隨后守在院子外面,只等榕寧召見,畢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就這么一概而過。
日后皇庭問起這件事情該如何回答,如何應對,他下意識覺得要同這位寧妃娘娘說一聲。
不多時綠蕊走了出來,雖然已經緩過來了,臉色還是蒼白如紙。
來皇陵的第一個夜晚,就有人想要她們的命。
“馮大人,我家娘娘請您一聚。”
馮庚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破舊的衣衫,隨即走進了屋子里。
屋子里還殘留著一絲絲的藥香,和著茶香,倒也醒神。
榕寧坐在了床榻上,已經重新梳洗整理過,天家皇妃的儀態拿捏得剛剛好。
馮庚沖榕寧躬身行禮道:“娘娘福安,娘娘如今好些了嗎?”
榕寧笑道:“馮大人免禮,深夜請馮大人敘話,本宮也是無奈之舉,只因有些話不得不說。”
她抬眸沖綠蕊打了個手勢,綠蕊帶著蘭蕊轉身離開,隨即將門從外面關緊。
馮庚突然緊張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