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披著邵陽郡主的皮游走在后宮的游戲場里,步步驚心。
她知道自己從邵陽郡主身上得到的恩惠簡直無法估量。
可這一次從拓拔韜的嘴里再一次提及那個神秘的女人,倒是詫異萬分。
拓拔韜緩緩道:“當初白姑娘的父親是大齊第一戰神,權勢熏天的將軍王。”
“她自然是宮里頭的常客,碰到那些欺負我的皇子們也會出面勸解,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和蕭澤還有白卿卿在宮中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彼時我是被拋棄的敵國質子,蕭澤是不受寵的皇子,她卻是人人巴結的邵陽郡主,她生來就有除暴安良的俠義氣概,我很喜歡她,可她喜歡的是蕭澤。”
拓拔韜提及那個女子,即便是歷經這么久的歲月,眉眼間都含著幾分溫柔笑意。
榕寧不禁笑道:“你們這般一說,她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很遺憾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她。”
拓拔韜笑道:“你如果遇到她,也會欣賞并喜歡她的。”
“我那個時候以為是喜歡,更多的是嫉妒蕭澤吧,明明那就是個爛人,為何還能贏得白姑娘的在意?”
“后來蕭澤和白卿卿鬧到不歡而散,我恰好被父皇派人來接,那個時候京城里已經是風起云涌,先帝年老,白家勢大,幾個皇子爭那個位子打得頭破血流。”
“也不曉得蕭澤和白卿卿怎么了,兩個人分道揚鑣,白卿卿求到我面前讓我帶她去漠北。”
榕寧眉頭皺了起來:“不對啊,蕭澤曾經說過是他和白卿卿一對神仙眷侶,浪跡天涯去的漠北?”
拓拔韜輕笑了一聲,滿臉的鄙夷之色:“呵呵!自欺欺人罷了!白卿卿是和他鬧了矛盾,求我帶她走。”
“我便將她藏進了北狄使團的隊伍里,將她帶到了漠北。沒想到蕭澤會追過來,潛入北狄皇城將白卿卿騙走。”
拓拔韜突然頓住了,接下來的話似乎讓他痛苦不堪。
“我那時候同蕭澤打了一架,我說你若是能好好待她,就帶她走,若是不能就將她留在漠北,給她自由。”
“蕭澤痛哭流涕抓著白卿卿的手,讓她放心,他這輩子都會對她好,他不愿意爭奪皇位,只想做個閑散王爺。”
榕寧冷笑:“結果呢?”
拓拔韜吸了口氣,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仰起頭看向了黑漆漆的石壁,沙啞著聲音道:“沒想到那一次居然是永別,她曾經和我說,我的名字濯纓很好,君子之格。”
“那個漠北的冬夜很冷,她跟著蕭澤回去的一個月后,白家滿門抄斬,白卿卿死得不明不白,蕭澤迎娶蕭家之女,蕭正道帶大軍回京……三個月后,先帝病逝,蕭澤登基,為了營得文官支持立王家嫡女為皇后,蕭家嫡女為貴妃。”
“而……邵陽郡主成了所有人的禁忌!”
榕寧即便是一個經年之后的旁聽者,此番也覺得脊柱寒冷。
她下意識道:“你懷疑蕭澤殺了白卿卿?”
“白將軍武功蓋世,手握百萬雄兵,怎么可能說殺就能殺得了的?”
“除非……”
她突然不說話了,死死盯著拓拔韜:“除非是蕭澤要白將軍去死,還抓到他的軟肋。”
“白將軍最大的軟肋就是他的女兒白卿卿。”
榕寧突然不敢說下去了。
拓拔韜抬眸看著她,滿眼的欣賞:“蕭澤遠遠比你想的還要心狠手辣,那可是他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他都能下得去手。”
“你確定要在他身邊繼續嗎?”
榕寧愣怔在那里,她此時心頭很亂。
她撇開話頭起身拿過來那些令牌,看向了拓拔韜:“說正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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