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大小姐是貴妃,二小姐也位居四妃之列,如今兒子我又做了上將軍,我們鄭家……”鄭拓豎起了大拇指,嘿嘿笑道:“在京城里是這個。”
鄭長平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定定看著自己的兒子。
“拓兒,戒驕戒躁,才是當下該做的事情。”
“況且,”他低下了頭,神色鄭重道,“你的生母確實設局虐殺了你長姐的生母,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你的二姐也害死了寶卿公主,這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拓兒,別高興得太早,小心駛得萬年船。”
鄭長平這一盆冷水兜澆在了鄭拓的腦袋上,鄭拓整個人都蒙了。
他眸色微微一沉,瘋狂與冷靜激烈交織。
臉上的表情終于顯出了幾分謙虛之色,躬身站在了鄭長平的面前。
“父親,兒子曉得輕重。”
他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沖鄭長平躬身行禮道:“父親,東大營練兵是皇上交給兒子的差事,需要認真對待。”
“父親是個商人不懂這些,兒子此番回去好好籌謀一下,告辭!”
鄭拓說不生氣是假的,他好不容易熬到了這一步,父親卻說三道四地從來不肯承認他的才華。
從小到大,不管他怎么努力,在父親的眼底都是別人幫他的。
死了的錢氏那個賤人,兩個入宮當主子的姐姐,甚至是家里的奴仆也偶爾被父親夸贊幾句干練,卻唯獨對他從未有過一句真心的夸贊。
如今明明是他在軍中多年積攢的名聲被皇上認可,不想被父親說成了這個樣子。
哼!
即便是沒有沈榕寧的推薦,他也必然是皇上心目中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如今沈凌風死了,也該是他鄭拓露臉的時候了。
他匆匆來到了東側院的書房,管家早已經帶著一個算命的中年文士等在了書房里。
算命的中年文士正是張瀟裝扮的,在天橋邊連著算了一個月,名聲鵲起,這才被鄭家的管家帶進了鄭拓的書房里。
鄭拓這個人雖然管的是糧草軍需,并不需要直接上陣殺敵,他懦弱,自尊心強倒也罷了,還是個極其沉迷易經八卦命理學的人。
許是從小富貴命,被鄭家眾星捧月慣了,對命理倒也是認可得很。
他此番和鄭長平不歡而散,仰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
隨即他抬眸脧了一眼張瀟道:“聽聞這些日子橋頭處出了一個神算子喬先生,真有兩下子,還是……是個江湖騙子?”
張瀟不亢不卑笑看著鄭拓緩緩道:“在下說不說得對,還得將軍您自個兒琢磨。”
“嗯……”他凝神看向了鄭拓的面相,又退后了一步,掐著指頭念念有詞,隨即睜開眼:“將軍年幼富貴,少年得志,青年便可封王拜候啊!”
鄭拓猛的抬眸看向了張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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