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有些后悔,應該將喬先生強行扣在鄭家。
此番人卻不在了,鄭拓已經顧不得那么多,猛的一踢馬刺朝著東大營行去。
三天后北伐大軍正式開拔,蕭澤帶著純貴妃親自送行。
純貴妃看著騎在馬背上的鄭拓,那廝一臉的得意忘形。
純貴妃唇角微翹,她看向鄭拓的眼神宛若在看著一個死物。
蕭澤為了鼓勵鄭拓還親自讓鄭拓的家人送他一程。
鄭婉兒在冷宮里不能出行,只得讓純貴妃來送。
純貴妃端著酒碗,走到了鄭拓的面前。
鄭拓半跪在純貴妃面前,看著自己的長姐緩緩道:“我知道我娘和我妹妹都是你害的,你也得意不了多長時間。”
“等我在前線立下戰功,一定會回來找你算賬。”
鄭拓說罷接過了純貴妃手中的酒碗,卻沒有喝而是倒在了地上
純貴妃不以為意淡淡一笑,低聲道:“弟弟死的在戰場上的時候,長姐對你沒別的要求,只希望你死得好看一些。回來還是完整的,長姐可不想給你縫什么碎尸,怪惡心人的。”
“你……”鄭拓頓時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站起轉身帶著大軍開拔出發。
蕭澤走了過來牽住了純貴妃的手:“愛妃不必擔心,鄭小將軍雖然年輕好勝,但是這一次朕派在他身邊的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純貴妃別過臉看向了身邊的蕭澤淡淡笑道:“臣妾……多謝皇上恩典。”
恩典兩個字,被她重重的咬了出來,蕭澤聽得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懂她的意思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肩頭。
“如兒,不必客氣。”
“你是不是覺得朕讓你不會打仗的弟弟開到前方,是不是瘋了?”
純貴妃沒想到他這么說,定定看著他不知道蕭澤是什么意思。
蕭澤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大軍,大軍經過城門籠起來一層煙塵。
像是虛無縹緲的幻影。
蕭澤緩緩道:“實在是沒什么辦法了,蕭家將朕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這一次朕調不動蕭家,蕭家遲早要砍朕的腦袋。”
“朕防備的不是西戎而是蕭家才對,朕手頭勤王的精銳要用在刀刃上。”
“若是朕的精銳在西戎拼光了,到時候蕭家逼宮,西戎破城。”
蕭澤嘆了口氣:“那時朕不是被西戎的騎兵殺死,便是被蕭正道那老匹夫殺死。”
蕭澤緩緩道:“朕需要一些人拖住南下的西戎騎兵,朕也需要暗中調動人進京勤王,朕當真是不容易啊。”
純貴妃頓時瞪大了眼眸,突然想到了沈榕寧的話。
原來這蕭澤手中還真的藏著一支不容忽視的勤王力量。
這批人的調動還是需要些時間,而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出征便是死局。
蕭澤心里清楚,這一批人必死無疑。
她看著蕭澤只覺得頭皮發麻,一個人怎么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別人都是他的棋子,什么家國天下,從始至終他守護的只是他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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