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也是驚疑不定,抬頭看向了面前的蕭澤。
年輕君王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純貴妃緩緩打開盒子,眉頭微微一皺。
抬眸又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蕭澤,忙又低下頭拿起了盒子里的那些巨額的銀票,還有厚厚一沓鋪面,錢莊,田地的文契。
蕭澤緩緩道:“這些以前都是你母親錢夫人名下的財產,后來被鄭長平掠奪到他的手中,如今朕幫你全拿回來了。”
“凡是從鄭家查抄出來的錢夫人的東西,朕拿著是有些虧心的,如今交給你。”
“還有錢夫人……朕會在郊外為錢夫人立一座碑,嘉獎她多次給邊疆戰士提供衣物和糧食。”
“她在京城建育嬰堂,慈善堂,她的豐功偉績,朕會表彰。”
純貴妃這下倒是愣在了那里,蕭澤這個人不當人很久,偶爾當了一回在純貴妃看來,盡是有些不可思議。
蕭澤看著面前的純貴妃笑了出來:“朕其實一直都后悔當初打斷你的腿,朕是不是該用一生去彌補。”
純貴妃低著頭,緊緊抓著手中的文契深吸了一口氣道:“皇上英明神武,皇上永遠沒有錯。”
“錯的是臣妾,是臣妾不懂事,惹怒了皇上。”
純貴妃又回到了那油鹽不進的狀態,蕭澤不禁牙有些癢癢,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純貴妃的下巴,將她狠狠按在了墻壁上。
“朕這些日子,對你的彌補還不夠嗎?”
“朕每次去你的寢宮,你連身子都不讓朕碰。”
“朕還是不是你的夫君,是不是你的天?”
純貴妃定定看著蕭澤,過去的裂痕早已經在心頭空成了一個大洞,寒冷的風穿洞而過。
她突然輕笑了一聲緩緩道:“原來皇上想的是這個,怎么不早說呢”
“臣妾身為皇上的女人,皇上想要臣寵愛臣妾,那是臣妾的福分。”
純貴妃脫去了衣衫,露出了白皙的肌膚,又去抽腰間的腰帶。
身上只剩下了一件水紅色的鴛鴦肚兜。
純貴妃勾著肚兜的帶子,抬眸笑看著面前的蕭澤:“是皇上脫,還是臣妾脫?若是皇上想要些情緒,那讓皇上自己過來脫。”
蕭澤像是被羞辱了似的,他對純貴妃的感情連自己都說不清楚。
有時候恨不得她死,有時候卻又放在心中,沉甸甸的離不開。
她數次救他于水火之中,蕭澤覺得她是愛著他的,可每次她都用冰冷的眼神告訴他,他們的過去早已經結束。
現在的純貴妃早已經和之前剛進宮時,天真的純貴妃不是同一個人。
蕭澤多想回到過去,他依然那么寵著她,金尊玉貴地養著她,看著她耍小孩子脾氣,看著她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依戀和愛慕。
蕭澤抓起地上的衣服,狠狠砸在了純貴妃的臉上。
“穿上衣服,是個什么浪蕩的樣子,惡心!”
蕭澤轉身大步逃出了茶樓,身后傳來了純貴妃清脆凌亂的笑聲,蕭澤恨不得當下轉身就將她凌遲。
純貴妃又一件,一件將衣服穿了回去,隨即轉身透過窗戶看向了下邊倉皇鉆進皇家馬車的蕭澤。
他們兩個今日離開宮,打扮成平民的樣子,看著那個人怒氣沖沖地離開,純貴妃倒是笑了出來。
純貴妃以為蕭澤就這樣將她丟在了這里,不想過了一會兒蕭澤又派了另一輛宮廷馬車來到了茶樓前,將她接回宮中。
純貴妃回到宮中,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昭陽宮,而是帶著玉嬤嬤去了冷宮。
純貴妃走在通往冷宮荒草萋萋的甬道上,這條道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的就像她身體的一部分,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