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還未走到門邊,就聽到里面聲嘶力竭的打鬧和哭喊聲。
純貴妃站在門口,兩個護衛沖他躬身行禮,隨即轉身暴怒呵斥,才將院子里為了爭奪一塊餅的幾個瘋婦拉開。
鄭婉兒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她渾身臟污,頭發也像雜草一樣甚至有些枯黃,手卻死死拽著半塊餅。
她此番狠狠咬了一口,蹲在地上吃了起來,因為咬的這一口太大,以至于噎得她眼睛直翻白眼。
純貴妃定定看著她,許久鄭婉兒才察覺有人圍了過來。
她忙抬頭看向了面前的純貴妃,手中剩下的餅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突然朝著陳貴妃爬了過來不停地磕頭。
“姐姐,姐姐我錯了。”
“我與我娘合謀害死錢夫人,我也不該故意摔斷了周玉的腿害死了寧妃娘娘的孩子寶卿公主。”
“我不該處心積慮地想對付你。”
“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我以后一定做你的狗,我一定做你最聽話的狗。”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這個地方我實在是不能呆了,我呆不下去,求求你,求求你了。”
鄭婉兒邊說邊沖純貴妃狠狠磕著頭,額頭上的血瞬間滲透了出來。
純貴妃定定看著她,短短幾天就將一個人折磨到這種地步。
這冷宮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不光是這冷宮,整個宮城都是吃人的地方。
純貴妃沒有言語,只是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人。
許久鄭婉兒似乎覺得自己求救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破口大罵:“你以為皇帝對你的寵愛會經久不衰嗎?”
“你不就是救了皇帝兩次嗎?又如何?只等你年老色衰,你一個死瘸子身邊連一個傍身的皇子都沒有。我告訴你,你的下場比我慘,你會死得比我更慘!”
鄭婉兒的謾罵聲響徹整個冷宮,純貴妃定定看著她輕輕道:“你弟弟鄭拓死了。”
鄭婉兒頓時愣在了那里,抬眸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面前的純貴妃。
純貴妃看著她又加了一句話道:“父親被流放了,鄭家被抄家了。”
“當年你在鄭家的那些首飾,還有杜姨娘為你兄妹兩個準備的田莊,鋪面,這些東西如今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純貴妃像是一個說話的機器,面無表情地將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
卻是句句扎心,處處切中鄭婉兒要害。
“這次沒有人會來救你了,鄭家沒了,你的親人都沒有了,你就在這里孤獨終老吧。”
鄭婉兒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連連向后退去。
她兩只臟污的手,拼命地擺著:“不對,我弟弟怎么會死,他可是東大營練兵的上將軍。”
“鄭家怎么會抄家滅族,你不也是鄭家人嗎?”
“父親會來救我的,父親真的會來救我的……”
純貴妃將鄭長平的腰牌丟在了鄭婉兒的面前。
那腰牌曾經象征平陽侯的榮譽,此時卻像是一個笑話一樣被丟棄在了泥水中。
純貴妃淡淡笑道:“送你了,留個念想。”
“靠著這塊兒牌子,也許你在這冷宮中還能活長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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