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本來就身材高大,站在嬌小的金喜娜面前,更是整整高出了一個頭。
隨著金喜娜輕輕一扯衣領,那一瞬不經意間流露的嫵媚風情,就盡數落入了威廉的眼底。
威廉的視線一下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美景牢牢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動,立刻就將所有疑問都拋諸了腦后。
金喜娜看著威廉,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是不漫經心地問道:“咦?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里守靈堂,其他人去哪兒了?”
威廉咽了口唾沫,竭力穩住自己游移不定的目光,解釋道:“唉,都怪那個福伯,他堅持守靈期間必須有人看守靈堂,而且要求靈堂內的油燈長明不滅。”
“你走后,我們三人就開始布置靈堂。商量之后,決定上半夜我來守夜,其他兩人則去后院歇息。”
說到這里,威廉已經彎下腰,開始有條不紊地把紙人從推車里搬出來。
他嚴格遵循福伯的吩咐,慎重地將四個紙人對稱地安放在靈堂內預先標記的位置。
當威廉小心翼翼地抱起最后一個女性紙人時,那出乎意料的沉重使他發出由衷的贊嘆:“這些紙人制作得真是登峰造極,不僅形態逼真,材質的選擇也極盡考究。雖然外表看起來輕盈飄逸,但搬起來居然十分有分量。”
他一邊輕輕搖頭,一邊露出困惑的表情:“龍國人在親人辭世之后,為何要在靈堂里擺放這些紙制的假人,難道僅僅是為了陪伴逝者嗎?這習俗真是令人費解。”
就在這時,金喜娜跟隨著威廉的腳步,也來到了靈堂的門口。
她在門口停下腳步,審慎地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某個關鍵細節。
而當金喜娜看到香爐中燃燒了一半卻已經熄滅的香火時,她的嘴角隨即勾起一抹驚訝與輕蔑交織的笑意。
她以端莊優雅的儀態步入靈堂,徑直走向任老爺子的遺像前,輕聲細語地闡述道:“紙人所蘊含的意義,遠非生者對逝者的簡單緬懷。如果扎紙師傅的技藝足夠高超,那么他所創造的紙人便能通靈。”
“每當夜色降臨,這些紙人便會悄然蘇醒,它們能夠在靈堂竊竊私語,悠閑地漫步。甚至有些紙人,還具備在陰陽兩界自由穿梭的能力。”
說完這話,金喜娜將目光轉向了桌上那盞古韻十足的長明燈。
青銅燈座之上,火焰燃燒得平穩而明亮,沒有一絲搖曳,仿佛在傳遞著一種堅定而恒久的力量。
金喜娜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充滿了神秘與莊重:“長明燈之所以不能熄滅,是因為它在為逝者照亮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一旦燈火熄滅,逝者的靈魂將無法順利轉世,那么就會發生可怕的后果。”
聽完金喜娜的敘述,威廉的臉色逐漸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他微微瑟縮著肩膀,試圖用尷尬的笑聲來緩解緊張的氣氛:“哈哈,你們棒子國的確深受龍國文化影響,對這里的喪葬文化理解得真是相當透徹啊。”
看著威廉那副窘迫的模樣,金喜娜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她輕輕地拍了拍威廉的胸口,語調中帶著幾分調皮的戲謔:“看你被嚇的,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接著,她以溫柔的口吻勸道:“好啦,你也別再硬撐著了,快去后院休息吧。”
威廉感受到金喜娜手掌傳來的溫暖,那份柔情讓他心中蕩起一陣莫名的漣漪。
但他仍然堅定地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不行,離后半夜盧卡斯來換班還有一段時間。如果我離開,這靈堂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