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鼓起勇氣去看一看?”盧卡斯心中暗自斟酌。
他咽了口唾沫,目光情不自禁地被那黑暗中靜默矗立的棺材所吸引。
盡管盧卡斯竭力維持著外表的平靜,但他那雙無法自控微微顫抖著的雙手,卻無聲地揭露了他內心的驚懼與不安。
就算之前所有人在場的情況下,他也從未敢靠近那具棺材半步。
而此刻,要孤身一人去查看情況,更是讓他心中充滿了掙扎。
如果有人告訴他棺材內躺著一具喪尸,他也許能勉強提起勇氣去面對。
但在這個寂靜到令人心悸的靈堂里,四周縈繞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氣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棺材微微張開的縫隙,總讓他感覺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冷漠而沉默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讓他如芒刺在背,感到毛骨悚然。
每當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那道縫隙,都會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背爬上來。
再加上靈堂內陰森而游移不定的冷風,盧卡斯最終選擇逃避現實。
“那響聲興許只是老鼠弄出的動靜吧,”他試圖用這樣的理由來寬慰自己,“里面一片漆黑,根本沒什么可看的。”
說罷,他將手中咬了一口的蘋果輕輕放回供桌上。
看著退縮不前的盧卡斯,金喜娜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失望。
她原還期待盧卡斯會有什么不一樣的表現,然而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個畏首畏尾的懦夫而已。
金喜娜看著對方,猶如看著一個已無法再逗人歡笑的陳舊玩偶,內心已不復往日的興趣與期盼。
“唉,看來我還是得靠自己來找新的樂子。”她心中暗嘆。
想到這里,金喜娜輕輕咬住下唇,臉上流露出遲疑不決的神色。
片刻之后,她重新抬起眼眸,望向盧卡斯。
金喜娜的雙唇微微翕動,仿佛在慎重地斟酌著每一個字眼。
終于,她打破了沉默,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神秘與緊張:“有件事,我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你。”
此刻的盧卡斯,昔日的紳士風度已蕩然無存。
那口詭異響動的棺材早已讓他心神不定,此刻又見金喜娜吞吞吐吐,他更加感到焦躁不安。
他粗魯地揮手打斷她的話,眉頭緊皺,語氣中透露出不耐煩:“有事快說,別磨磨蹭蹭的。”
金喜娜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為自己壯膽,然后緩緩吐露:“我剛從紙扎店回來,見到威廉時,感覺他有些不對勁。”
說到這里,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仿佛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他的眼神空洞,只是呆呆地盯著桌上的長明燈。我瞧他當時的舉動,竟似……竟似想要將長明燈撲滅一般。”
“但是,當我試圖與他交流時,他卻又迅速恢復了常態。”
“我當時害怕極了,只能勸他先回去休息,由我來接替他守夜。”
盧卡斯聽到金喜娜的話,立刻驚得猛地一拍桌子:““什么?威廉想要滅掉長明燈?福伯曾再三強調,那盞燈絕對不能熄滅!”
他的面容上滿是不敢置信與驚愕,急切地向金喜娜連連追問:“你真的看清楚了嗎?威廉確實想要熄滅長明燈?”
金喜娜裝出一副驚懼的模樣,聲音顫抖著回答:“是的,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驚恐,仿佛那個場景仍然歷歷在目。
盧卡斯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心中疑云重重。
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