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燈光刺得張濤瞇起眼睛,他手腕上的手銬隨著顫抖的動作輕輕碰撞,在寂靜中發出細碎聲響。小王將檢測報告重重拍在桌上,紙張邊緣掃過張濤面前的水杯,濺起的水花在桌面上暈開深色痕跡。
張濤盯著報告上的文字,喉結劇烈滾動。他突然抓起水杯,仰頭將水一飲而盡,玻璃杯重重砸在桌面:“算你們狠!”他扯了扯衣領,露出脖頸處暗紅的抓痕,“反正被你們抓到了,說就說!”
“從頭開始。”小王按下錄音筆,筆尖懸在記錄本上方,“為什么盯上王德輝?”
“他媽的送上門的肥肉!”張濤突然笑起來,笑聲里帶著瘋狂,“那天我在村口打牌,聽幾個老頭說他每次進貨都帶現金,藏在三輪車暗格里。”他的眼神變得兇狠,“我跟蹤了他半個月,摸清了進貨路線和作息。那天他從鎮上回來,我估摸著兜里至少有兩萬塊!”
小王翻出王德輝的賬本:“8月12號傍晚,你在倉庫堵住他?”
“沒錯!”張濤往后一靠,翹起二郎腿,“我拿著撬棍攔在門口,讓他把錢交出來。那老東西開始還裝傻,說沒錢。”他的聲音突然拔高,“老子一棍子砸在貨架上,鍋碗瓢盆碎了一地!他才哆嗦著打開暗格,就他媽幾千塊!”
“所以你殺人滅口?”
“是他先動手的!”張濤猛地站起來,被手銬拽得跌回椅子,“他抄起個搪瓷盆砸我腦袋,血當時就流下來了!老子火一上來,掄起撬棍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盯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等反應過來,他腦袋都變形了。”
小王調出尸檢照片:“死者顱骨有七處鈍器傷,其中三處致命。之后怎么處理的?”
“我慌了!真的慌了!”張濤抓著頭發,指縫間滲出冷汗,“倉庫里有卷捆貨的麻繩,我就把他手腳綁起來,塞進三輪車。路上怕被人發現,還特意用防水布蓋著。”他突然干嘔起來,“走到橋洞那邊,想著那地方荒廢,就把尸體扔下去了......”
“換輪胎、清理現場也是你干的?”
“不這么做等著被抓嗎?”張濤冷笑,“輪胎上沾了血和腦漿,我連夜去修車鋪換了新的,還把三輪車里里外外刷了三遍。”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那幾千塊錢,我還沒捂熱乎......”
“兇器藏在地窖,也是早有打算?”
“本來想扔河里,又怕被撈起來。”張濤的聲音越來越低,“想著家里地窖隱蔽,等風頭過了再處理。媽的,早知道就不該省那點汽油錢,直接燒了完事!”
小王突然翻開新的文件夾:“和你通話的未實名號碼是怎么回事?”
這句話讓張濤渾身一震,臉上血色盡失:“你、你們連這個都查到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是、是強子,李強!他說能幫我銷贓,還教我怎么處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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