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的調查速度,就算不眠不休,也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全部核查。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證據可能會被銷毀,線索也會逐漸消失。
“要不我們分組同時調查?”小李提議道,“這樣能提高點效率。”小王搖搖頭:“這些車輛分布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分組調查會導致資源分散,反而可能遺漏重要線索。我們必須集中精力,一輛一輛地查,確保萬無一失。”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時,第101輛車的調查出現了一絲轉機。這是一輛白色面包車,監控顯示它在案發后不久駛離了附近區域,行駛路線卻十分詭異——先是在周邊繞了好幾圈,然后突然加速駛向城郊。小王立刻帶領隊員找到車主,可車主卻堅稱自己只是去送貨。“送什么貨?為什么路線這么奇怪?”小王緊盯著車主的眼睛,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綻。
車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隊員們對車輛進行仔細檢查,卻沒有發現任何血跡或可疑物品。“再查他的通話記錄和手機定位!”小王果斷下令。然而,調查結果卻再次讓他們陷入困境:車主的通話記錄和定位信息都顯示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又是一場空?”小李失望地說。小王沒有回答,他站在白板前,將128輛車的信息一一列出,試圖從這些繁雜的數據中找到一條隱藏的線索。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過去一分鐘,他們就離真相更遠一步,可小王知道,無論有多困難,他們都不能放棄,因為這128輛車中,或許就藏著解開謎團的關鍵鑰匙。
案件的轉機發生在小周的調查上。
深秋的細雨裹挾著寒意,小周握著那張皺巴巴的俱樂部會員名單,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名單上“任濤”的名字被紅筆重重圈起,旁邊標注著“最后活動記錄:10月15日,約伴徒步”。他推開“山野行者”俱樂部的玻璃門,門鈴聲清脆,卻驚不散室內凝滯的空氣。
“任濤?他上周三說要去城郊的鷹嘴崖徒步。”俱樂部老板擦拭著咖啡杯的手突然頓住,杯壁上的水漬在燈光下蜿蜒成詭異的紋路,“本來約了三個驢友,結果出發當天他電話就打不通了,我們還以為他臨時爽約。”老板轉身從抽屜里翻出一個筆記本,密密麻麻的約伴記錄中,10月15日那頁用熒光筆標著醒目的記號:任濤,領隊,鷹嘴崖環線,7:00集合。
小周立即聯系任濤的緊急聯系人。當電話撥通的瞬間,聽筒里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的心猛地一沉,隨即調出失蹤人口系統,卻發現沒有任何關于任濤的報案記錄。“這不合常理。”小周喃喃自語,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調出任濤的個人信息——38歲,某建筑公司工程師,單身,父母早亡,朋友圈最后一條動態停留在10月14日,配圖是一套嶄新的登山裝備,配文“明天挑戰鷹嘴崖”。
走訪任濤的鄰居時,線索逐漸清晰。對門的李阿姨站在防盜門前,神情透著不安:“那天早上六點多,我聽見他拖著登山包出門,還和樓道里的人打招呼。后來晚上十點多,我起夜時看見他家門縫沒亮燈,往常這個點他肯定在看登山紀錄片。”她突然壓低聲音,“警察同志,我跟您說個事兒——前幾天有個戴墨鏡的男人來敲過門,問任濤在不在,我說不在,那人就走了,可那眼神...瘆得慌。”
通過調取小區監控,小周發現任濤確實如李阿姨所說,在10月15日清晨6:23分拖著登山包走出單元樓。但奇怪的是,他并未攜帶手機——任濤是個手機不離身的人,朋友圈里甚至有他在珠峰大本營用衛星電話發動態的照片。更蹊蹺的是,監控顯示任濤在小區門口徘徊了七分鐘,期間多次看向手腕,似乎在等人。
當找到與任濤約伴的驢友時,調查迎來了重大突破。三個年輕人擠在咖啡館角落,臉色蒼白。“我們在集合點等到七點半,任哥都沒來。”戴眼鏡的男生攥著冰美式,杯壁的水珠浸濕了桌布,“給他打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掛斷,再打就關機了。我們以為他有事,就自己去徒步了。”另一個女生突然開口:“等等,我記得任哥說過,他最近在查什么工程的事,還說如果他出事,讓我們...”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與同伴對視的眼神充滿恐懼。
小周立即申請搜查令,帶隊前往任濤的住所。推開房門的瞬間,一股陳舊的咖啡味撲面而來。書架上整齊排列著《登山圣經》《野外生存手冊》,書桌抽屜里鎖著一個u盤,里面是某建筑項目的檢測報告,多處數據被紅筆標紅,批注欄寫滿“造假”“危險”等字樣。更令人震驚的是,在床底的保險箱里,藏著一份錄音文件——任濤顫抖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如果你們看到這段錄音,說明我已經遇害了。李朝陽和王明山...他們用劣質水泥蓋樓,我掌握了證據,他們不會放過我...”
與此同時,法醫張林帶來了決定性的證據。通過比對任濤生前在牙科診所的x光片與死者的牙齒特征,兩者完全吻合;任濤右肩的燙傷疤痕與尸體上的痕跡嚴絲合縫;甚至死者指甲縫里提取的皮膚組織dna,與任濤留在俱樂部儲物柜上的指紋屬于同一人。當小周將這些證據擺在任濤朋友面前時,女生突然痛哭出聲:“是他...那枚袖扣,我記得他上周新買的,說要在徒步時拍照用...”
隨著調查深入,任濤的社交軟件聊天記錄被恢復。10月14日晚22:17分,一個昵稱為“沉默者”的人發來消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明天乖乖交出證據,否則...”任濤的回復簡短而堅定:“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李明站在刑偵支隊的白板前,用紅筆將“李朝陽”“王明山”兩個名字重重圈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