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暮的眼睛瞬間又紅了。
“你不是說,你修煉遇到麻煩,需要我的天仙傘嗎?”
“拿走我的鎮派法寶,并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用來充當獻祭的陣眼,你說,是不是?”
凌雪濤眼波流動,動情地說:“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我沒有辦法。”
田暮咬著唇,泣聲說道:“我管你用法寶去做什么,但你不能騙我……”
大家聞言,瞠目結舌,封云清一聲怒喝:“什么鬼話,笨女人,你只關心他騙不騙你,對他做的事,一點也無所謂嗎?”
田暮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低下頭,哽咽地說:“我一直以為是黃淵海瘋了,誰能想到,竟然是你在背后慫恿!”
黃淵海大笑道:“并非凌道友慫恿,實際上,此事本就是我倆密謀,老夫豈是能被人慫恿到的?”
魏濟冷笑道:“黃兄,獻祭億萬生靈,煉制絕煞劍,這種餿主意能是你想得出來的嗎?這種魔道法術,是你能知道的嗎?”
黃淵海冷哼一聲:“不管誰提出來,只要正確,就值得去做。”
鄙夷地掃視眾人,抬高了音量:
“非常之世,必有非常之人,你們都是蠅營狗茍的庸碌之輩,謀大事而惜身,那就只能是我來做這件事了。”
“我為天下蒼生,為仙門大業,寧愿付出犧牲,你們哪有資格嘲諷我!”
李秋心苦惱地搖頭:“蠢之又蠢,無可救藥!”
陳夏死死盯著黃淵海的眼睛。
總覺得,一個無視億萬生靈,下得去狠手,將整片大地都給獻祭掉的人,一定狠戾無比。
不料卻是個慈眉善目,說話如春風拂面的人物。
他不信,這是裝的!陳夏想要找到破綻,眼睛死死盯著。
“黃掌門,你被他騙了……”
沒等魏濟說完,黃淵海打斷:“你太啰嗦,我說了,此事是我與凌道友謀劃,他沒有騙我。”
“畢竟我是瑤池圣地的掌門,地位尊崇,這種向各大宗門借用鎮派法寶的事,我來辦比較方便。”
陳夏大吃一驚,這就是瑤池圣地的掌門?
自己這輩子還沒見過大乘期的大修,今天一下子五位,說話跟普通人也沒什么兩樣嘛!
初見時一派仙風道骨,世外高人,一說話,也是有委屈,有憤怒,七情六欲一點沒少。
左右一瞧,醒悟過來,因為大家都是同等實力的人,架子端不起來,也不必裝腔作勢,都是以真性情示人的。
黃淵海將此事一力承擔,這種坦然,陳夏作為局外人,覺得很有氣魄,頗有圣地掌門的風范。
當年的掌門都是大乘期。
靈氣衰歇數萬年,青冥真人的煉虛上境已是仙門的天花板。
估計在那個年代,煉虛都沒資格上桌吃飯。
劉佳林瞥見凌雪濤一聲不吭,怒極,點名道姓喝道:“凌雪濤,你從頭到尾就是個縮頭烏龜,不敢站在前面,做的事也不敢承擔責任,你就是個孬種。”
凌雪濤鼻子一哼。
魏濟眼睛一直瞪著凌雪濤,連陳夏都能感覺到魏濟的憤怒,只是不想刺激田暮,所以沒說話。
大家都修到了大乘境,按理說,早都應該斷情絕欲,不知這凌雪濤,為什么能在田暮心里翻起漣漪。
幾千歲的人,什么事沒經歷過?
什么人沒見過?
何況,凌雪濤也不是年輕英俊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