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間在石倉的面前斬出一條細密幽深的裂縫,那裂縫中,魔氣滾滾,異空間的氣息撲面而來。
石倉邁步走進那一條裂縫。
身體徹底黑化!
當石倉的氣息消散,那一道裂縫也隨之不見。
賣茶翁和風四娘松一口氣。
向天刀則握著那一枚舍利,朝那火爐走去。
風四娘目光閃爍,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看見鐵匠將那一枚舍利的力量融入到那一把木劍中,“這小子,能承受那么大的因果嗎?”
賣茶翁想了想,說道:“你覺得,一位佛門大金剛,參透佛心的人,為何會墮入魔道?”
“我怎么知道?”風四娘瞪賣茶翁一眼,“少給我神神秘秘,沒這耐心。”
賣茶翁聞言,真的不說了。
風四娘等了一會,走到賣茶翁身邊,踹了地面的石墩一腳。
“說啊,真啞巴了?”
賣茶翁老神在在。
“急了?”
“我偏不說!”
風四娘手一抬,一只蜈蚣從袖子爬出來。
賣茶翁只得說道:“這小子心藏佛性,或許奪了石匠的佛心。”
“怎么可能!”風四娘瞪大眼睛,“我去四方城賣酒,一路上,聽見的都是關于他斬殺修行者的事,別看他有一副好皮囊,手里的劍,冷得可怕。”
“善與惡,可不是一把劍能辨別得了的。”
賣茶翁意味深長的開口。
就在此時。
鐵匠鋪的上方,那一把木劍華光明亮,劍光沖霄,引來烏云陣陣!
“快成了!”
賣茶翁面有喜色。
風四娘雙手抱酥胸,咯咯一笑。
“三天了,堅持那么長時間,早該成了!”
灼熱的火爐前。
顧余生額頭沁出汗水,神色略有浮白。
他體內的陰寒鬼氣,正一點點的被剝離,匯聚于新鑄的劍上。
木劍之中。
四劍門鬼長老陰槐凝練多年的魂劍精粹一點點的被顧余生煉化,但那一縷魂劍精粹,已經擁有陰槐的本命印記和意識,它無法從顧余生身上汲取劍道真意,便從木劍中掙脫,化作一只骷髏虛影,倉惶逃向黑夜。
就在此時。
顧余生睜開眼。
懸空的木劍被他握住。
一朵青色的蓮花劍影綻放,須臾間就將那骷髏穿透,伴隨著陰槐的驚叫和震怒,化作一縷縷純粹的劍意回朔到顧余生的體內。
顧余生手中的木劍,呈現,金,青,綠,黑,白五色。
鐵匠向天刀眼睛明亮。
身為匠人,為自己打造出如此玄妙的劍而感到高興。
“哈哈哈!”
向天刀狂笑不已,舉起大酒壇狂飲。
喬老頭和風四娘驚異不定,似乎想要鑒定顧余生手中木劍的品階。
可顧余生只是凝望手中木劍片刻。
木劍綻放的光影漸漸淡去。
它又是如此平平無奇。
向天刀差點被酒嗆到,眼睛瞪圓。
“小子,不滿意這把劍?”
顧余生握劍抱拳,行禮道:“多謝三位前輩勞心費力,這把劍,晚輩很滿意,晚輩心中銘記三位大恩。”
“那你為何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顧余生先是歉意的笑了笑,才說道:“琴先生教導過晚輩,劍之道,在于恒,手里要有劍,心里也要有劍,寶劍加持在利,心劍加持在道。
晚輩修為不足,需要利劍傍身,可晚輩若要在劍道上走得遠,則需要忘記劍之利,否則,會捯飭劍心。”
向天刀的瞳孔一縮,隨即釋然:秦酒,此生背劍天下,卻也尋找到人生真正的意義。
風四娘朝顧余生走來,滿面春風道:“弟弟,你年紀輕輕,向道之心堅定當然好,可也別學他們那些糟老頭子,一天刻刻板板,這劍你喜歡,姐姐也跟著高興,若是不喜歡,無非重新打造一把即可,算不得什么大事。”
“謝謝姐姐。”
顧余生保持著距離拱手。
讓風四娘有些尷尬。
向天刀卻是嘿嘿嘿的笑起來,忽然轉身,一刀將鐵匠鋪化作灰燼。
“向天刀,你干什么!”
風四娘嚇了一跳。
向天刀拍了拍后腰上的刀,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聲音傳來:“年輕人都能不畏懼自己的劍道,我一把年齡了,還怕什么……我這把刀,再不磨一下,就要生銹了,小子,別死了,他年有機會,咱倆切磋切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