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憑欄注意到顧余生臉上的古怪,刻意一臉神秘的說道:“怎么樣,這玉碑上的判詞看得懂嗎,要不要我給你讀一讀?”
顧余生看一眼莫憑欄,承認道:“這些字,我每個都認識,但是連起來就讀不懂,云里霧里的,你懂?”
“不懂。”莫憑欄搖頭。
“我還以為你懂呢。”
顧余生又連連看了其他幾塊玉碑,依舊一個判詞都看不懂。
莫憑欄指著他們莫家的那位至圣大儒的玉碑,說道:“我要是能懂,那就是第七十三至圣大儒了。”
顧余生努力回想他父親游歷天下時,每到一處都會有詳細記載,和圣院六先生的談話,他的父親應該到過圣院才對,但關于圣院的一切,卻沒有絲毫記載,顧余生自然也不知道這玉碑以及圣院的諸多奧秘之處。
可顧余生總覺得這些玉碑之間,有一種讓他說不出來的感覺,可仔細去體悟,又如同迷霧一樣看不透,很熟悉,又陌生。
聽見莫憑欄的話,顧余生神色古怪地問道:“莫兄,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判詞,并不是七十二至圣大儒留下的墨寶?”
“當然了。”
莫憑欄見顧余生對圣院的一切都很陌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他轉念一想,顧余生畢竟來自偏遠的青萍州,他原本想要賣弄一下文采,想到顧余生隨手能拿出平安錢,總覺得顧余生身上透著許多神秘。
他刻意放慢腳步,對顧余生說道:“其實這上面的玉碑,在圣院建立之前就存在了,在這數千年中,唯一能解讀這玉碑上文字的人,只有夫子一人,后來圣院出了七十二位天才,他們成為至圣大儒后,名字也就被天刻在這玉碑上了。”
顧余生若有所思,追問道:“斬龍山的那位小師叔,也沒能解讀這玉碑上的文字?”
莫憑欄撓頭道:“圣院留下的書籍中,關于小師叔的記載特別的少,但這件事情卻剛好有記錄,當年小師叔沒有解讀這些玉碑,因為那位小師叔曾豪言,天下只需要出一位夫子教化世間,而他,則需要背劍做惡人。”
莫憑欄說到此處,忽然壓低了聲音:
“其實圣院最大的秘密,就在這些玉碑上,但天下修行者大多都知道這事,古往今來,卻鮮有人堪破其中的秘密,當年堂妹被爺爺從山外帶回莫家之后,曾來這里祭祀莫家的至圣大儒,回去后她就成為無垢之體。”
“這次圣院文會,我估計也會讓天下人來觀這些玉碑,也許,誰能成為小師叔一脈的傳承,和這也有很大的關系……”
莫憑欄說到此處,腰間的學子令忽然變得明亮無比,藏在天書閣的斬妖榜上,有一道星辰之力籠罩在他身上,莫憑欄三個字,也如明亮璀璨的星芒,鐫刻在圣人碑上。
“斬妖榜兩三百二十名,圣院學子,莫憑欄!”
禮唱名字,莫憑欄喜極而泣。
“是……是我嗎?”
“我上斬妖榜了!”
莫憑欄一把抓住顧余生的胳膊,癡狂的笑起來。
“你不是說你上不了斬妖榜嗎?”
顧余生打量著激動得鼻涕流出來連著嘴巴的莫家年輕人,一陣無語。
莫憑欄一抹鼻涕,嘴角揚起。
“我就是謙虛一下,哈哈哈!”
他縱身一躍。
飛向六院,接受他該有的祝福和禮遇。
當他的學子令飛出,被斬妖盟的杜清和浩氣盟的左遷謫共同確認,在確認學子令沒有問題后,兩人同時取出一個神奇的鏡盤,那鏡盤上面有神秘無比的符文,在鏡盤的最中間,有一盞以符文化作的燈芯,散發出幽幽之芒。
莫憑欄學子令中獵取到的妖獸精魂,被引入到那一盞幽燈之中。
那一盞幽燈在驕陽下并不起眼,可站在遠處的顧余生,依舊看得明白,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這盞燈芯上的符文,他見過。
就在青云門的鎮妖塔中。
但杜清和左遷謫手上的鏡盤,顯然比青云門鎮妖塔房間中的燈盞要貴重,符文也更加玄妙。
當學子令中的妖獸精魂被吸入后,那一盞幽燈變得更加明亮,一道道符文在鏡盤上變得明亮,好似有一道光直沖蒼穹。
顧余生凝神看圣院的天空,只見蒼穹深處,好似也有一個神奇的鏡盤在不斷的旋轉。
“如此龐大的妖獸精魂,被古老的法器收集起來了嗎?”
顧余生想要看得明白一些,可就在此時,他只覺蒼穹深處的符文,好似活過來了一樣,隱約間化作一只恐怖的龐然大物,那蒼穹的鏡盤,竟如同那龐然大物猩紅的眼睛。
巨瞳睜開。
一眼看向顧余生。
轟隆!
顧余生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恍惚間,好似有什么東西探進自己的神海,如一只利爪一樣要抓走他的魂魄。
可那一只利爪出現在魂橋時,被魂橋的裂隙化作虛無。ъiquge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