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逆天之行,正常突破的方法,已是極為渺渺,更別說尋求荊棘之路了……
今夜風雷變。
蒼穹連連降下雷罰。
若不是異寶出世,就是有修行者突破!
大荒數千年以來,妖族修行者,能憑借自身的力量引雷劫者寥寥無幾,在人族的紀年典籍上,只有狐族的白帝和妖族五哲,余者于人族認知不足,沒有記載,總體來說,自人族妖族交禍以來,已無妖族能夠憑借自己的修為引動雷劫。
都是靠敕封,或是血脈繼承。
若妖族有人能引雷劫,渡雷劫,在人族修行者眼中,已然不屬于‘妖’,而是屬于‘道友’。
圣院六院。
諸多儒修為天象所驚,從夢中醒來,窺蒼穹之遠,暗自猜測,或是三五聚集,在暗中探討。
酈晶元,李牧之,天行衍,蕭琴瑟,任逍遙等前院掌權者,皆各有心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莫家,梅院。
莫姑娘的爺爺莫凡塵未睡。
她的父親莫瀟湘也未睡。
這對父子,隔一荷花池,并無言語交流。
甚為奇怪。
圣院后山。
九先生萬千象的茅屋檐前,銅錢銅鈴清音悠揚。
萬千象目光從面前的星盤移開,透過軒窗看風鈴,目光有神,身影不動。
圣院書山深處的老牛,回咀夜草,忽然躍出牛欄,體型陡然變大數十倍。
千年前的牧童已是白發蒼蒼的老書童,走到老牛面前,抬起脖子,拍了拍老牛。
老牛默默進欄,卻不回咀,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看著蒼穹的月亮。
“這些事,不是你該擔憂的。”
“自然也不是我該關心的。”老書童重新拿起書,撓了撓頭,“剛看到哪了?人老嘍,記性也不好了,這些書似乎看過一遍了,是該找些新書看看了。”
一旁的老牛蹭了蹭書童。
書童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明白,明白,在你心里,他也算你半個主子,可人家白衣仗劍,鮮衣怒馬才是少年郎,你就是一頭犟牛,別想著去大荒,這一點點的突破也算不得什么。”
老書童被老牛用角頂了一下。
唉喲一聲用手捂了捂身后。
“說你犟牛,你還上脾氣了……什么?你說他有書?行行行,我就找他借幾本看看,放心,我不喜歡欠人人情的。”老書童說到這,將手中書對著天上的月亮丟出去。
“我用一本書,借一百本不過分吧。”
老書童捻須一笑。
清風夜拂間,蒼老的身影從草木上穿過,草木樹葉未動分毫。
拜月山。
顧余生感受著天上的雷威遲遲未曾降落,心中暗喜,他自然知曉這場雷劫醞而未降落之故,是因為他的本命瓶未破,元嬰并未真正的被天道窺探。
以他顯露的修為來看,依舊還是七境。
可顧余生知道,他現在其實已經突破瓶頸,自然而然的成為八境修行者了。
天地間的靈力蜂擁而至。
在滋養身體的同時,他的神識,神魂等也在急劇的提升。
雷云之上的月光透照,落在顧余生隨風輕輕飄蕩的身上。
顧余生正屏息凝神,百川歸海,可就在此時,他的腦海里,忽然有一輪明月漸漸明亮,那月亮好似一只眼睛一點點的睜開。
一股莫名的心悸之感。
讓顧余生心跳如鼓,原本那些如星辰般灑落的天地精華,參雜著月光,一點點的匯入神識,莫名的沉睡之感涌上心頭。
“不對!”
顧余生靈臺清明,猛的一激靈。
神識化劍。
毫不猶豫地斬向那一只月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