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抱歉啊,又讓你為我擔憂了。”
莫晚云輾轉精美的臉,兩人就這么側龐對視,兩人眼中盡藏柔意,顧余生猶自貪婪吸吮著蜜水,嘴角止不住的上翹。
莫晚云被顧余生看得神色羞赧,用兩根手指在黃沙上當作兩個并走的人在月光下一點點的靠近顧余生的指尖,被顧余生用手指輕輕一撓,她咯咯的淺笑起來。
“別鬧,癢。”
莫晚云坐起來。
讓風吹過她的面龐,青絲長發隨風飄蕩,另外一只手微動,從寬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份卷曲的畫卷,將其遞到顧余生的面前,“余生,你看看這個。”
顧余生依舊仰躺在黃沙里,這一捧的黃沙,給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對著天空星辰,將畫卷一點點展開,畫卷之中,漸漸有一幅異常特別的風景映入腦海,“晚云,你還會作畫……”
話說到一半,顧余生的表情陡然凝固,呼吸也漸漸憋住,原本充滿笑意的臉龐變得凝重,愕然,驚喜,迷茫,復雜。
畫卷的最左邊。
赫然有一行小字:青萍風起赴仙宴,夢渡幽冥彼岸花。
最下有落款,題名:顧白。
唰。
顧余生不顧身體的刺痛,一下坐直了身體,他的眼睛瞪大,死死的盯著那一行小字與落款,又緩緩抬起頭看向莫晚云。
“我在那個世界的山寺石壁上發現的,它以強大的靈魂烙印題抒作畫,但是已經有多處模糊了,被我以儒墨拓印下來。”
莫晚云說到這,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余生,青云鎮的那個石匠似乎藏著什么大秘密……我的意思是說,那個石匠和尚可能知道關于你父親的更多事,承受不住心魔的反噬才入了魔道,還有啊,魔界化界之處,有大乘佛宗的寺廟,能夠抵擋魔界的邪力,顧叔叔題壁山寺,這太不尋常了。”
顧余生以手輕輕拂過畫卷,莫晚云則不急不緩的訴說著登青萍山那一日發生的事。
“青萍山有通往他界的節點,我闖入十八山時,石倉從魔界以黑蓮穿界過來,我曾在圣院看見過關于夫子一本手稿里提到的黑蓮傳說,我順著那石匠的黑蓮穿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可惜被他困在山寺內。”
“余生,我以紅魚窺魔界,發現一件極為古怪的事。”
顧余生抬起頭,目光與莫晚云對在一起。
莫晚云壓了壓聲音,“我以神魂游了三萬里,發現魔界無任何死魂和魔族,那里是個虛無的世界,但是,我在魔界發現了很多石像,還有妖族的骸骨,就和這里一樣,不,那里的骸骨和石像比這里還要多。”
“余生,你看顧叔叔留下這幅圖,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
莫晚云湊坐在顧余生旁邊,用手指了指畫卷,畫卷之中,除了題的那一行字外,畫卷中的內容,赫然和眼下的秘境風景有七八分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在畫卷的中間,呈現虛空扭曲之勢,如一輪月亮散發出幽幽之芒。
“也許父親神游魔界那一日,見證了奇跡,將一切烙印在了石壁上。”顧余生面色平靜,“晚云,青萍山下,有一只天海巨龜,它馱著青萍山行駛在神秘滄海之上,我登青萍山那一日,窺見了其中的秘密,如今被我用劍封藏起來了。”
“這么說,當年關于夫子曾與滄海石龜論道是真的。”莫晚云碧波流轉,“我大概知曉咱們世界的一些秘密了。”
“我也有些猜測,但還需要時間去印證。”
月光下,顧余生和莫晚云娓娓訴說著彼此的看法。
天漸漸明亮,朝陽升起,顧余生身上的血漬凝固干涸,整個人還有些虛浮。
“余生,我們一直向西走,或許能解開這一處上古神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