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余生從別人口中第二次聽見對圣院的偏見,天下人皆向往的圣院,擁有其身份,反而不如背劍人尊貴,顧余生猶自記得,他的尊師秦酒,對于圣院也頗有微詞,這種偏見,雖然并非是針對夫子,小夫子和夫子的親傳弟子,但是對于其他弟子的認可度,實在有些低。
莫非這背后,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顧余生暗自思忖,卻不好多問,他現在是小夫子的傳承者,無論如何,身上擁有圣院的標簽,圣院的好與壞,他何嘗不是榮辱與共呢?
九貍妖圣似乎洞察顧余生的心思,主動開口道:“不瞞十五先生,千百年來,大荒妖族對夫子的敬仰,不亞于你們人族,只是有許多傷痛,時間是無法撫平的。”
“九貍道友,你這話是?”
九貍妖圣咯咯一笑,以手撫過鬢角的灰發:“人族好面子,這很正常,看來許多事,圣院也是不愿意提及的,十五先生的年紀,對比千年歲月,實在是如彈指一揮間。
這件事,還得從人族妖族的決裂說起,當年夫子未在敬亭山開山立派之時,你們人族已經有了七十二至圣大儒,他們并非為夫子的學生,更是在夫子之前拜圣人為師,躬讀圣人經典,正因為他們擁有無上的身份,我們妖族之中上一代十大妖圣,也曾聽從他們的號令,對魔族出手。
可惜的是,那七十二至圣大儒當中,并非人人都擁有秉持之心,當年七十二至圣大儒當中,有數名至圣大儒假借誅魔之名,實則暗懷私心,將人族和妖族修行者公器私用,對你們人族當中的魔宗弟子下手。
大約是在四百年前,魔宗終于覆滅,可那一戰,七十二至圣大儒亦死傷慘重,圣院弟子更是死亡不計其數,人族十六州修行者,大荒有血性的妖修,同樣死傷慘重,而所有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七十二至圣大儒當中,有人覬覦和窺伺魔宗的財富。”
顧余生聽到這,不由地有些頭皮發麻,昔日他登上青萍山時,覺察到七十二至圣大儒的碑冢之地有強大的邪惡氣息封印,一直以來,他心中都有所疑惑,可沒想到竟是如此。
但顧余生也有自己獨立的思考,當年的真相,未必就真如九貍妖圣說的那樣,畢竟兩族之間,有著利益沖突和死生之仇。
“九貍道友如此說,可有證據?”
“證據?”
九貍妖圣靠近顧余生一些,她的幽香甚至都可以竄入顧余生的鼻子,她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