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奇怪,人性就是如此,”老黃嘆息一聲,伸手順走剛才的那一壇子美酒,朝顧余生揚了揚,“看見了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執念,顧小子,依我看,這瓊樓仙會是真正的是非之地,還是早點離開的好,靈閣在這時候摻和一腳,這場戲,臺上的危險,臺下的也危險。”
“蘇兄,你要不要避一避?”
“顧兄忘了嗎,我曾經是個游俠兒,最喜歡這樣的熱鬧和紛爭了。”蘇守拙話剛說完,眼角余光微微一挑,隨用手一指,驚愕無比,“顧兄,你看,那個道人還活著!”
顧余生順著蘇守拙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劍光散去的云端,一片火燒云激蕩,天火道人整個人被烈火包裹,原本就巨大的葫蘆赫然化作數十丈之巨,如同法身把他護在其中,朝遠處遁去。
不過,天火道人雖然有道宗至寶庇護,可剛才左良的一劍,依舊讓他受到了極重的創傷,只見他身形踉蹌,一只手臂耷拉著,火紋道袍被斬開一條銳利的口子,鮮血涌出,被烈火點燃,數十只火鳥托舉著他,不至于掉落下來。
“嗯?”
左良顯然沒料到天火道人還能活著,但他也沒臉再出第二劍,神色陰郁間,白玉京的其他強者從重樓山遁起,去追天火道人。
“別讓他跑了。”
左良冷哼一聲,看向寒山仙君。
寒山仙君剛才受了傷,面色略白,但他還是賣了左良一個面子,袖口一揮,袖袍之中鼓蕩一股霜寒氣息,簌簌簌的冰霜迅速將重樓山上的烈火撲滅。
大殿一片狼藉,一具具霜凍的冰雕在大殿立著,除了一部分是剛才被天火道人汲走靈魂的修行者之外,大部分死去的人,竟都是白玉京的劍修。
左良重新坐在玉椅上,雙手放在扶手,眼皮跳動,現場一片靜謐,誰都看得出來,他要發怒了。
就在這時,之前消失的蒼嘯北出現,朝左良拱了拱手。
左良的表情陰郁了數秒,目光掠過對面的無名山頭,又看一眼北蠻荒祖,莫名轉怒為笑:“呵呵,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諸位道友不必在意,嘯北,重新布置一下場地。”
“是。”
蒼嘯北取出一枚令牌,以靈力激活,整個重樓山泛起陣陣白芒,一個巨大的傳送陣從天而降,眾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巨大的傳送陣中,一座仙樓從傳送陣中逐漸浮現出來,伴隨著仙音琴曲,仙樓如城般重新降落在重樓山巔。
“好大的手筆,不愧是白玉京圣地!”
不少人驚嘆白玉京的底蘊深厚,顧余生則是眉頭一皺,一股不安的氣息在心間涌現,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數十架靈舟從遠處飛來,靈舟上的旌旗掛著圣院書山的標識,但靈舟上的人,卻是兩年前圣院書山遭難時離開圣院書山的百家!
不止如此,這些百家世家們還單獨掛出了自己的家族旗幟,為首的靈舟,赫然是墨家,韓家,莊家,孔家等等。
“是圣院的靈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