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余生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腦海里,“可取劍的人是你,強行開天門的人,也是你。”
“為什么?為什么你如此歹毒?”
祁邙雙眸布滿血絲,手捏著魂線咯咯作響。
“你們不是自詡讀書人,圣院的儒道修行者嗎?豈不聞以德報怨,何如?圣言: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你們利用了我的善良,把我囚禁于此地,不才達成了這樣的結果嗎?”
顧余生嘴角漸漸上揚,他探出左右手,兩只手隔空虛握在圣人囚籠的柱子上,輕輕一用力,圣人囚籠瞬間化作一縷縷金光消散,消散的天地正氣反而被顧余生攏在掌心。
“若我心中無善念,又豈會為你們所困?若我心中為惡,圣人又豈會放過我?”
顧余生一步前踏。
圣人之書中蘊藏的無上誅邪力量,渾然對他無用。
“到了生死之間,諸位都無法直面自己的內心嗎?既如此,你們還是向上蒼神只懺悔會好一些,寶瓶,我們走。”
顧余生將劍柄放在劍匣,灑脫轉身。
重樓山上,數千修行者看著少年轉身離去的背影,竟是說不出的復雜。
是啊。
這一切,不正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嗎?
“慢著!”
被顧余生以圣人之言回懟的祁邙,根本找不到圣人之言來自辯,他蒼老的臉上露出濃濃的不甘。
他伸出蒼老的手,用平日里握筆撰字的指尖指著佇立原地不回頭的顧余生。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所有人都在劫難之中,偏偏你能逃過天罰?就因為你是背劍人?”
“為什么?”顧余生回頭,目光一點點掃過所有人,“難道你們真的不明白?其實被稱為神棄之子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你們。”
“什么!”
顧余生的話,好似一記重錘砸在每個掙扎的修行者心口,他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顧余生。
“我們才是神棄之子?”
“不可能!”
一位圣院的家主指著顧余生:“顧余生,你才是小玄界的異端,早知道你出生的那年,我們就該集所有的力量,將你誅殺在襁褓之中!”
唰!
顧余生目光一冷,一瞬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身影已經落在韓家家主韓上宗的身前,一根手指為劍,抵在對方的眉心。
“所以尊師秦酒一直對你們冷淡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沒錯!”
韓上宗憤恨地盯著顧余生。
“你的父親,是這個世上的罪人,你是我等一念之仁才讓你茍活下來的孽種!”
噗!
顧余生的指劍,一瞬穿透了對方的眉心,讓對方當場殞命,一股森冷的氣息再一次從顧余生身上散發,他長發飄蕩,環顧四方,最終將目光落在方天正身上。
“所以,當年的真相是什么?你們所做的一切,究竟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