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事還未成,此界法則不穩,還是先離去的好。”魂九生怕顧余生和天火道人再生事端,索性召喚出一架特殊的靈舟,讓顧余生和天火道人各坐一頭,他則在中間駕馭控舟,疾馳前行。
隨著劍冢的法則混亂,厚土氣息無法壓制暴躁的地火之氣,大地龜裂,巖漿四溢蔓延,整個世界被地火噴出的硫煙彌漫,靈氣急速消退。
顧余生站在船頭,眼觀此番景象,心中暗凜:若是他再貪婪一些,之前在黃沙世界讓元磁地山汲取更多的厚土氣息,只怕此刻劍冢這片遺失之地此刻已經徹底毀了,照眼前的景象,想要恢復曾經的模樣,不知道要多少年以后才行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顧余生的腦海里不由地浮現出他在時間長河里見過的無數太乙世界,恒沙世界,洗心村外的世界是如此神秘浩大,天地之樹如擎天垂傘,冠蓋大地,如今卻都消失在時間的長河里。
在悠悠歲月之中,天地靈力和資源是何等的豐富,可如今流傳在三千世界的,還剩下多少,也難怪天地之間上至修行者,下至平民百姓都在為資源爭奪而起紛爭。
“洗心村外的世界,資源幾乎無窮無盡,縱然是百萬修行者,亦能承受,在那一段時間的長河歲月流失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所有的資源變得如此枯竭,是歲壽,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顧余生面對硝煙彌漫的劍冢,一言不發,狂風掀吹他的面龐和長發,背后的劍匣越發古樸神秘。
靈舟之尾的天火道人一開始盛怒無比,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冷靜下來,倒不是他反復權衡利益后的自我安慰,實在是他自窺探船頭的顧余生,那少年身影散發出的不羈與淡然,如同超脫了世間無數孜孜不倦,執著苦修的大修行者,加上他心口的那一道劍氣,讓他現在還心中一陣悸動,他反復回憶和推演剛才的交手,竟然未能看破其中的玄機。
“難道此子的劍道,已經晉升至連我也觸摸不到的境界不成?這不可能的,若是那樣的話,這天地間的法則,絕不會放任他如此強大的。”
天火道人面色無端,他于那一場熊熊大火之中雖然活了下來,可也極為狼狽,最讓他心痛的,還是劍池下方孕育的天地心炎異火被顧余生所取!此火雖然在天地異火排名并不高,但是劍池存在數萬年,期間有無數鑄劍師和劍修從劍池之中尋找到屬于自己的本命飛劍,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心炎不僅生長出靈智,還將所有大道修行者的大道一一記錄,若能將此火與靈魂契合,再以后的修煉過程中,很難產生心魔,僅此好處,就是天火道人一生想要執念追求的,畢竟他雖然為道宗修行者,卻叛出了道宗,這等丑事,道宗之人絕不會放過他!
“顧道友,前方就是可以傳送的地方了吧。”
魂九見顧余生和天火道人沒在起沖突,緊張之心稍減,他將靈舟遁于一座山巔,抬頭看向蒼穹。
顧余生點點頭,也不做過多的解釋,以手指天,一道劍氣自指尖迸發,華麗的劍光直接洞穿地火彌漫灰色的天空,外面的世界,正是仙葫州的蘆山附近。
“走!”
魂九見狀大喜,收了靈舟,直接朝上方遁去,他現在急需一個安穩的地方將祭天劍煉化,如今的劍封印在他靈魂內,時時刻刻受到劍氣的折磨。
魂九迫不及待,他自第一個躍上蒼穹,朝顧余生以劍撕開的口子遁去,顧余生緊隨其后,天火道人小人心性,生怕顧余生暗害他,刻意慢了幾息,又保持足夠的距離,可當他想要躍空之時,忽然感知到什么,只見目光能看見的遠處,一位道長也同樣在審視他。
這位道長,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到過青萍山與顧余生有一面之緣的天衍道長。
“地宗之人……”
天火道人喃喃自語一句,眼皮跳動,當即催動靈力,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