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本座相信請諸位上擂臺是一件公允之事,絕不會有人徇私懷歹意,若是有,拜月閣不會輕饒,兩位若真是有私怨,以后再說。”拜月閣主如影般向前挪動,他走了幾步,似低頭凝看剛才止劍的五指,五指的肌紋上有魂力如血沁出,他默默停下來,“剛才本閣的確拉了偏架,但至于偏向誰,只有你們二人清楚,天象驚變,取神火之事,宜早不宜遲,其余之事,到此為止吧。”
拜月閣主身影憑空消失。
顧余生緩緩放下手上的劍,暗自震驚——他自修行劍道有成以來,以劍曾斬百萬妖魔,自忖在劍道一途已小有所成,可對方剛剛卻徒手接下了自己一劍,這是何等可怕的神通!
“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嗎?”
顧余生如被頭頂澆了一盆冷水,迅速冷靜下來,他這幾年雖未有膨脹之心,卻也在此時意識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至少眼前的這位神秘閣主,實力已經超出了他所能對抗的范疇。
這就是強者嗎?
顧余生暗吐一口氣,他不妄自尊大,也不妄自菲薄,只是心中篤定著想要變得更強,至少在以后,絕不會讓人以手指就握住了自己的劍!
“姑姑。”
姬十五和一眾姬家強者急遁而來,左右衛立在老媼身邊,一個個用狠辣的目光盯著顧余生,好似要將顧余生生吞活剝!
“算你小子走運,但下一次,誰還能護你!”
姬十五丟了一句狠辣的話,攙扶老媼離開,快走到姬家區域,一位姬家的中年修士實在覺得憋屈,憤然捏拳,“姑姑,剛剛您就不該手下留……”
啪!
老媼抬起手,突然一巴掌扇在中年修士的臉上,并給了他一個無情的凝視。
直至姬花被姬十五攙進帶有禁制的房間,老媼才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側頸,數息后,她蒼老的指縫間,鮮血汩汩而出。
姬十五先是一驚,連忙取出數種之血的藥丸和丹藥給老媼服下,又取來一塊青麻,老媼的手松開,那一道細密的創口再次讓姬十五眼皮狂跳,若劍再深一分,則血徑大脈就會被徹底割開,到那時,后果不堪設想,“姑姑……”
姬十五神色慌張,老媼遞來一根非鐵非木的針,低聲沙啞道:“十五,你親自縫,不要讓人看出任何端倪。”
姬十五接過針,將細密之處細細縫合,好一會,他才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息:“姑姑,他這等年紀,就有如此可怕的劍術,就算從娘胎里出來就修煉,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難道他是怪物嗎?”
“這不奇怪……眾生億兆,總會出那么一些驚天動地的人物,也就是這千年來,我們姬家沒落了……遙想當年,我們姬家還未遷移至四極大陸的時候,似他這樣的少年也有數十位之多,可惜啊……千年那一場變數,讓我們姬家大部分傳承都斷絕了……”老媼目光幽幽,臉上的恨意被新的事所取代,枯瘦的手摁在膝蓋上,“十八雖然死了,可他查出的那件事……你核實過了嗎,姬家本宗之人,是否真的有人逃到了此界……”
“姑姑,我去查過了,那十八姓寨之中,確實留有大月族血脈生活過的痕跡,我甚至在那些毀掉的雕像上感知到大月族傳承典籍《太古經》的斧鑿之符,只是可惜……那個寨子一個活口都沒了。”
“再去查……當年我們姬家掌控著大月族所有傳承的鑰匙,若真有本宗一支逃到這里,絕不會沒有留后手的,說不定還有遺孀血脈之人活在此界……縱然血脈真的斷絕,傳承也一定會藏于某處,或是托付給可靠之人了。”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