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宗修士,行事從來難辨正邪,昔日道宗分三脈,亦有過內斗,地宗修行者是三脈之中最少的,而他們為了短時間內可抗衡天宗和人宗,曾經吸納了許多魔宗修士、魔道修士,甚至是鬼道修士,而且地宗的修士,在修煉一途更偏向于魔道和鬼道,他們認為,人之生死,可以陰陽而分,即便死后,也會繼續影響世間諸多法則的運行,地宗的一些修士甚至提出,只要精神長存,即可借助一些特殊的秘術永生,所以他們追求的大道,更偏向于陰暗之道……”寶瓶說到這,恍然想起什么,“公子可還記得敬亭山的大先生,二先生和三先生?”
“當然記得,只是從未與他們謀面過,包括七先生,十一先生,十二先生和十三先生,寶瓶怎會提到三位先生?”顧余生見天衍道人手掐法訣,從袖中飛出上百個紙人飛向前方峽谷,似在尋找入口,其施展的扎紙術,確實與鬼道修士有幾分相似之處,但他記得圣院書山的九先生萬千象,也會類似的術法,但這確實是道宗術法的范疇。
“傳說大先生,二先生和三先生,分別得到道宗的天書,人書和地書的傳承……也就是說,夫子收的三位學生,代表著道宗的三脈……可夫子并不是正統的道宗修行者,公子有沒有想過,夫子這么做,背后說不定與道宗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另外,公子的父親當年還在青云門的時候,就有人宗的修士前來拉攏,但被老主子拒絕了。總之,公子對道宗之事,要慎之又慎,切勿輕易入局,這天衍道人來歷神秘,雖然未必懷有壞心思,但終歸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顧余生沒想到寶瓶會說出這么重要的信息,他略做沉思,思緒有些復雜,“寶瓶,這些事,怎沒聽你之前說過?”
“公子之前與道宗之人走得并不近,所以我一直沒有說,而且許多關于道宗的事……也是我近期才從記憶里索取到的。”寶瓶扁了扁嘴,似乎有些委屈。
顧余生注意到寶瓶的情緒,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寶瓶,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嗯?”
顧余生話沒說完,眉頭一皺,回頭看向青萍山隱藏的古道之南,同一時間,天衍道人也停下腳步,若有所感的與顧余生看向同一個方向。
約莫過了十數息后,天空一道身影高大的修士聶空而來,來人赫然是浩氣盟的盟主方天正,他的身邊,還跟著二人,這二人也穿著道袍,身上的隱世氣息尚未完全淡去,顯然這二人并不是浩氣盟的長老。
“他怎么來了?”
寶瓶下意識的將書箱緊了緊,眼中滿是警惕。
顧余生神色平靜,但內心卻滿是疑狐,當初在蠻荒世界,他誅殺天火道人后,引發天地異象,方天正瞅準時機出現,相當于強行交換走了天火道人引為倚仗的巨大火葫蘆,那火葫蘆極為神秘,不可輕易煉化,按理說,方天正得到了巨大葫蘆,也應該放在背后才是,但方天正一身清逸,就連劍也未曾佩戴,倒像是真正的方外修士。
“莫非……”
顧余生以神識掃過方天正,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