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了。”
田在野出拳的手放在后背松散緊捏數次,才將手掌上如蚯蚓般曲張的經脈消隱,他以神識掃過顧余生,確認顧余生自身的修為尚在十一境,與他同處于一個境界,但他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心悸之感,這種心悸驚慌來自于顧余生的劍意。
難道他突破至十二境了嗎?
田在野深吸一口氣,隨即將心中的震驚壓下,身為斬妖盟的盟主,他有自己的底牌和足夠的對戰經驗,但剛才的那一拳,他已試探出顧余生的實力,不過他一想到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才抵達此處,竟然被人捷足先登,心中怨怒陡然攀升。
呲啦!
田在野再一次凝出雷劍,雷劍之中附著了詭異的荒氣,朝著顧余生斬刺而來,錚然的劍芒蘊藏層層殺機,以點為面,試圖將顧余生的劍墻破除。
顧余生眉頭一皺,身前的劍墻五色之芒流轉,他以守護劍意凝聚的五行之氣,竟然硬抗住對方的銳利一劍,任憑對方劍氣之中的荒氣侵蝕,也絲毫難有寸進。
“什么!”
田在野眼皮一跳,看顧余生的目光充滿震驚,就當他左手掐訣,似準備出后手殺招之時,他往某處看了一眼,身影化作一道雷光,如閃電般撤退。
幾乎同一時間,顧余生也感應到什么,身體化作一道青芒憑空消失不見。
嗚哇!
嗚哇!
顧余生和田在野拉開的地方,詭異般泛起一只只火鴉,烈火如靈魂之焰灼燒著大地,緊接著,一面黑色的空間壁壘被轟開一個窟窿,一口奇異的棺槨從窟窿之中緩緩冒出。
跟隨棺槨而出現的,赫然有八名穿著奇服的修行者,最前方的修行者,赫然是姬家老嫗姬花,她的左手邊,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身形消瘦,顴骨高高隆起,雙瞼凹陷,一雙眸子如兩顆綠豆一樣泛著幽幽之光。
“田道友,怎么見了老身就走啊?”姬花的聲音如寒鴉響起,強行讓數十丈開外的田在野停下來,而姬花回頭看向顧余生遁飛的方向,混濁的目光驟然變得深邃,“你果然還活著,背劍人。”
“嗯?就是你殺了我兒子姬寒?”
那八個護棺的人之中,一名神態威嚴的男子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他身影一晃,身體內出現第二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如同靈魂般鬼魅地出現在顧余生身后,一把幽魂之狀的匕首刺向顧余生的后腦,速度之奇,竟比田在野的雷術還要快上幾分,顯然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鬼道秘術。
眼看那一把靈魂匕首就要刺進顧余生的腦袋,顧余生的身體爆發出一道無形的劍氣,劍氣不僅將那一把匕首掀飛,更是如一尊法相那樣陡然變得高大。
顧余生回頭時,手已抬起,掌心一個禁字明亮,另外一只手凝指為劍,嗤的一聲穿透了對方的眉心,姬家男子的靈魂如同影子那樣消散,本體發出悶哼痛叫。
“是我殺的。”
顧余生的聲音淡然響起,他的靈魂法身流轉間,竟如他本體一樣,以靈魂之體凝握一把劍,森寒的靈魂氣息,讓姬家的八名修行者同時一驚。
手持鴉杖的老媼姬花忽然想到什么,驚道:“大哥,這是太古經中的真血化魂大法,他修煉了我姬家的太古經,是他……是他奪走了我們姬家謀劃的一切!”
“殺,奪回來。”
白發枯瘦的老者嘴里吐出幾個冰冷的字,八個抬棺的人當中,剛才出手的姬家男子和對面抬棺的男子同時出手。
二人聯手間,風云劫變,二人皆是真正煉虛期的修士,風云成勢,荒蕪滄渺的斷壁泛起無盡霜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