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當顧余生檢查完身體并未覺察到異常之時,他敏銳地捕捉到,在他的神海魂橋之畔,那一塊從五心殿獲得的鎮魔碑上,赫然多了一道詭異圖案,而那圖案,竟與那吞噬時間的怪物一模一樣。
“是什么時候藏匿到這里的?”
顧余生下意識的催動鎮魔碑上的八部乘龍圖,同時以道家的九字真言照拂,那一道圖案一動也不動,并無任何異常之處。
顧余生又看了看被劍蓮包裹的本命瓶,上面的時間金紋依舊明亮,他這才微微松一口氣。
“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顧余生暗自忖度一句,他以神識之念凝觀自己的神海世界,現在他的神海世界,大道菩提樹為主,本命瓶上的金紋極為神秘,今日之險,讓鎮魔碑也越發神秘,當然,讓顧余生極為在意的,還有那神秘的玉霄宮闕上的九層道塔,以及將神海世界具象化的靈葫蘆。可以說,如果沒有傍身多年的靈葫蘆存在,他的神海世界不會開辟出如此廣袤的世界。
相比之下,靈葫蘆內部自身創造的洞天,反倒要遜色不少。
不過顧余生在天地大墓之中以靈葫蘆汲取了不少星辰之力,以及將大量的雷靈之氣,甚至荒氣,太陰之氣等藏于靈葫蘆內,在很長的時間內,他都不需要依靠大世的資源來修煉自我。
這些奇異的資源,若在小玄界或許還不重要,可如今他身在大世,連天地間的靈氣都近乎枯竭狀態,僅僅是靈葫蘆之中藏著的靈脈,若是被人知曉,恐怕都要招來無數強者的覬覦。
“剛剛雖然我以守護劍意遮蔽了大部分天機,但此女身上藏著的秘密著實不少,看來此地不能久留了。”
顧余生壓下諸多思緒,袖口一抬,兩枚紙符飛出化作紙人,將昏厥過去的太史鳶和弗林笑裹著,他再看一眼籬笆墻上的那一棵桃樹,意念一動,將桃樹移栽至靈葫蘆內的洞天。
“叨擾非我本意,愿無人會破壞這里的一切吧。”顧余生看一眼山腳下的茅屋,雖然此地田園荒蕪,但風水格局極佳,想來此屋的主人亦非尋常之人。
“起!”
顧余生掐訣,以儒家逍遙游攜人遠行,此番躍空翩飛,并非借助儒家浩然之氣,也并非借助天地靈氣,而是以大世被忽略且濃郁的五行之氣為馭,騰躍之間如同鯤鵬展翅,倏忽間逍遙百里!
顧余生以逍遙游暢行于天云叢中,星空之下,俯瞰大地之浩瀚,暢懷無比,若有所悟,心道:“這逍遙游曾廣泛流傳于圣院書山,為諸多大儒和儒修所學,他們在施展逍遙游時,多以浩然之氣為風,對于御六氣之變中的陰、陽、晦、明、風、雨,真正領悟者少之又少,今我以五行之氣施展此術,遠非尋常時候駕馭靈氣浩然之氣所能比,莊圣所說的六氣,實指空間和時間,恰恰證明了時間和空間法則是以五行之氣為基礎衍化而來。”
顧余生默默感受五行之氣的變化,再以他所得的時間金闕玉書所記載進行對比參悟,一時之間,竟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
“所謂時間法則,或許并非以六識來觀想領悟,應是一種客觀存在的質樸規則,若窺其真意,初步修行只需遵循即可,如水往低流,春種秋收,生老病死……至于空間,亦與時間一樣,存在而無形,如同思維上的暢想毫無阻塞,若人要行之,必然也要將自身進入到一種放空無形之態……”
顧余生以逍遙游遁行長空,竟進入一種玄妙的頓悟之境,此時他遨游于天地,不刻意收斂氣息,反倒渾然天成,氣機不顯,他攜帶二人,能以一種玄妙的形態破空遁行,數個時辰間,已躍過無數重山,只是他躍過的天空,星斗比之尋常明亮了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