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史鳶眼睛瞪大,“那公子何以能修行至如此境界?”
顧余生灑脫道:“不過多吃了一些苦罷了。”
顧余生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太史鳶顯然知道魂橋斷裂的人想要修行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而且她身為太史家的遺孀,許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她亦是心知肚明,她看一眼再布置陣法的劍宮劍修們,低聲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公子能夠感知到隱沒在現實與虛空縫隙里的次元世界。太乙大世,本是原本的七界所化,生者六界,死者鬼界,除了修羅界較為神秘之外,其實太乙世界還存在特殊的次元空間,這些空間隱沒在現實世界,比如蒼穹虛空,深海世界等等。”
“我曾在一本上古典籍上看見過關于次元世界的記載,這些次元世界有著不同于現實三千大道和世界運轉的規則法則,在這樣的法則之下,生活著一些特殊的生靈,他們超脫生與死的限定,以奇異的法則引導生者和死者之間的微妙平衡……”
太史鳶說到此處,改為傳音入密:“按照典籍所載,這些特殊生靈被稱為荒……萬物生靈都有機會成為荒族,只是需要付出某種未知的代價和某些未知的條件,古籍中所說,荒是長生界的絕對敵人……”
太史鳶提及荒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抹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適時而止,話語一轉,勸誡道:“某些特殊原因下,像公子這樣的人或許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可公子千萬要記住,不要與他們產生任何因果,因為他們不能干涉現實世界的運轉規則,我們也不能干涉他們那個世界的規則。”
“荒……嗎?”顧余生默默將太史鳶說的話記在心里,腦海里卻又莫名地想起小玄界的妖族之地叫大荒,甚至他修行的一門功法,也叫做《大荒經》,不知道這些是否和傳說中的荒有關聯,思忖間見太史鳶十分在意,回應道,“放心,我不會輕易干涉別人的因果。”
“這樣很好。”
太史鳶偷看一眼顧余生,又忙不迭把目光移向遠方,而她這般飄忽的眼神,讓顧余生敏銳地意識到太史鳶或者太史家或許知道更多關于未知世界的隱秘,他本來想繼續開口問,可轉念一想,今日之問已牽涉太多,縱然太史鳶相信自己,畢竟他們之間尚無太多情誼,想到這,顧余生也不再強求,話語一轉,聊一些其他輕松的話題:“鳶姑娘,這鏡域之地比之玄界如何,究竟有多廣袤?”
“我沒去過玄界,知道玄界之地要比四極仙域和眠月大陸要小很多,至于鏡域,無人知曉它究竟有多大的面積,我們太史家負責記載太乙王朝修行界的歷史和大事件,對山川地域了解其實并不太多,不過關于鏡域的諸多傳言卻是神乎其神。
有人說鏡域存在于次元世界的節點處,連接著諸多未知世界,也有人說鏡月原本就是虛幻世界,是太古時期的神族以太陰之月制造出來的巨大洞天之地,而當初制造鏡域的上古之神則沉睡在眠月大陸,由上古之家代代守護……”
太史鳶不愧是執筆春秋之人,對諸界獵奇之事所知甚多,只是她還沒說完,就見前方的劍臺流光明亮,強大的劍陣波動傳來,讓她不由地面色一白,下意識后退。
“不必在意,這劍陣雖強,內核不過是以劍符為能量運轉的傳送陣而已,跟在我身邊即可。”顧余生邁步向前,袖袍一拂,無形的守護劍意將太史鳶護在其中。
“陸道友,若是準備就緒,這就走吧。”顧余生一晃出現在劍陣中心,他以自身的劍意流轉,輕易消除了劍陣存在的肅殺之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