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城主府內,數隊巡邏魚貫而出,明暗之隊在搜羅著什么,不止如此,顧余生還從內院高墻的四個角落,感覺到氣機幾乎相同的隱秘修士。
這四道氣息……好強!
絕不在自己之下。
顧余生運轉龜息術,將內心的情緒平復,又改變成昨日的模樣,幾乎同一時間,數道隱秘的神識掃過自己,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看穿。
顧余生平步過橋,身后有噠噠噠的馬蹄聲急促,在城主府周圍的人,皆被叫住原地保持。
“咦,錦生老弟?”
就在顧余生緊張之際,石橋之側,著一身儒衫的男子手持魚竿垂釣,朝顧余生招手,此人正是昨天在樹上意外遇見的廣(洛)陵生。
“凌生兄?”顧余生心莫名跳動,但身后的馬蹄越發急促,他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早啊。”
“早起之時,湖面平靜,最適合釣魚養雅性。”廣陵生朝指了指旁邊的原石,“有興趣嗎?”
“我不太會釣魚。”
顧余生搖頭,下意識坐在石頭上,余光瞥向凝站在橋頭的巡邏戍衛,戍衛強大的氣血迫來,讓他汗毛豎起,昨日顧余生已見過田家的戍衛隊,可他們完全和橋上的戍衛士卒沒法比,這些戍衛士卒,個個都是武道極修!
“不會可以學嘛。”廣陵生順手把自己的魚竿遞給顧余生,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目光看著粼粼波光倒影的古城,“其實我也不會,可是有一次,我曾看見一條紅魚沿著時沙之河游向遠方,從那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學會垂釣。”
顧余生握著魚竿的手緊了一下。
森!
這時,一把森寒的劍從身后架在他的脖子上。
數名戍衛嚴陣以待,顧余生呆呆看著泛起漣漪的河面,大腦一片空白……
“出什么事了?”
廣陵生回頭,看一眼戍衛。
“剛剛有人闖入城主府,我們正在緝拿可疑陌生之人。”
戍衛士卒握劍的手在莫名顫抖。
“哦。”廣陵生擺了擺手,“這位小兄弟我昨天還見過,不會是可疑之人。”
“明白了。”
戍衛士卒收劍歸鞘,轉身牽馬遠去,噠噠噠的馬蹄聲迅速遠去。
“嚇到了?”
廣陵生回頭,見顧余生還在發愣,臉上帶著笑容,似在寬慰。
顧余生把魚竿遞還給廣陵生,目光怔然地看著水流盡頭的城闕月拱形成一個時空洞狀的拱圓,喃喃道:“原來這條河叫時沙之河。”
“是啊,天下之河,最終都要匯聚滄溟的,而滄溟之大,鯤鵬難越,與之相比,人何其渺小啊。”廣陵生拍了拍手,“不管天大地大,飯還是要吃的,錦生老弟,走,我請客。”
“好。”
顧余生內心有一種莫名的忌憚,卻又有一種無法拒絕之感,仿佛對方的話,藏著某種魔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