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顧余生沒有尋找住處,他在巨大的謫仙城里走遍大街小巷。
清晨。
朝陽升起,顧余生凝站在時沙河橋上,金色的光落在面龐上,整個人散發出向上而積極的氣息。
昨夜的強者交手,讓謫仙城變得十分熱鬧,滿大街的人都在議論著昨夜的天象,而更多的修行者,則在討論著即將舉行的謫仙酒會。
“是余公子嗎?”
一名城主府的府官站在顧余生面前,非常禮貌地向顧余生問話。
顧余生此時正在感悟朝陽升起時凝聚的紫氣,身上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儒雅之感,嚴格說起來,顧余生也是一名正統的儒道修士。
“正是在下。”
顧余生雖未第一時間回頭,方才已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在這偌大的謫仙城內,仿佛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本事,就如眼前的府官,顧余生從他身上感知到浩然之氣,又感知到修行者的斂隱氣息。
一名元嬰修士甘愿在城主府當府官,足見城主府的水有多深。
“這位道兄,有事嗎?”
“在下受人所托,給余公子送謫仙酒會的請帖來。”男子非常講究地從袖子里取出請帖,理了理衣衫,雙手奉在顧余生身前。
“多謝。”
顧余生雖然覺得意外,但也沒有失禮數,接過請帖的同時,朝對方謝禮。
“告辭。”
對方也沒多言,后退三步,擺襟大步流星,似乎趕著去送下一張請帖。
“城主府發的請帖嗎?”
顧余生打量手上的請帖,里面寫著黃昏之時,請赴忘仙居,謫仙酒會,尊緬先賢,請帖的正面印著一個葫蘆,背面印著一把劍。
雖然是以符文烙印的葫蘆和劍,顧余生卻從上面感知到非凡的劍道意境。
“我初至謫仙城,并無人知曉我的身份,莫非是那位神秘的城主洛凌生?”
顧余生暗自揣測對方的用意,以對方的身份和實力,或許可以看穿自已隱藏的身份,就算是背劍人這個身份,恐怕也被對方知曉了,但又故意不拆穿,不知道有什么謀劃。
顧余生猜不透對方的用意,但這謫仙酒會,他倒十分愿意去參加,別的不說,光是美酒,對他就有足夠的吸引力。
“不知道葉師叔會不會參加。”
顧余生拿著請帖向前走,剛走了半條街,從側邊的店鋪里走出來一名穿著素袍的小道士,對方朝顧余生作了個道揖,面色恭敬道:“請問是余丹師余前輩嗎?”
顧余生不答,可小道士也極為聰慧,知道自已沒找錯,從斜跨在身的行囊里取出一個印有天宗的拜帖,說道:“晚輩天宗外徒遲愚,受宗門長老指派特在城內尋余丹師蹤跡,冒犯之處請多多見諒,天宗老祖因喜余丹師手藝,特讓宗門師叔祖在城內醮觀設宴,恭候前輩。”
“這是拜帖。”
小道士話語流利,把拜帖遞給顧余生,一雙眼睛真誠地看著顧余生,隱隱帶著幾分惶恐,生怕顧余生拒絕。
顧余生觀其道袍猶有晨露沾染,必是清早就在街道四處尋探,看見對方真誠的目光,顧余生不由地想起青云門沒落之后重新招進門的那些弟子。
遲愚。
對方的道號。
倒似和守拙一般。
“好,煩請前面帶路。”
顧余生爽快答應,他在萬丹樓幫助梁飛鶴煉丹,本身也懷著吸引三宗注意的目的,只是一夜之間,天宗就派人前來,有些超乎他的預想,原本他還想著萬一三宗的長老不來見自已,自已還要盤算著以弟子的身份混跡于三宗。
“呃……前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