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說不說,誰稀罕了解他?
因為要期末了,學校留的作業也格外多,梁初楹躺在臥室的躺椅上晃來晃去,用卷子蓋在臉上,搖搖椅有規律地上下晃動。
窗簾擦過窗棱的沙沙聲充當白噪音,樓外廣玉蘭的葉子拂動作響,她臉上的卷子被風吹落在地上,梁初楹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心里什么都沒想,就是覺得外頭的風有點涼,叫人縮了下肩膀。
梁聿今天回來又比她晚,最近似乎總這樣,也許近些時間在家里看不見他人影,就是因為搞什么比賽去了吧?
梁初楹把滑在眼皮上的頭發吹開,聽見梁聿回來以后第一時間敲了她房間的門。
“有話就說。”她又往地上蹬了一腳,搖搖椅又開始晃起來。
“冰箱里有意面,煮那個吃可以嗎?”梁聿模糊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門板傳進耳朵里,平穩、安靜。
這個家里基本只有梁初楹是甩手掌柜,因為沒有請過家政,家里的事都是梁慶跟梁聿換著來,她什么也沒干過,連哪天是誰做飯都搞不清楚,看來今天是輪到梁聿做。
梁初楹坐直身子吐槽:“你好偷懶,以前還會變著花樣炒菜,現在都煮現成的速食了。”
梁聿靜了一瞬,開口:“那姐姐想吃什么?”
她刻意刁難人:“蝦仁小餛飩,要骨頭熬的底湯,不要紫菜和蔥,我就愛吃光溜溜的餛飩。”
外面很久沒人說話,也沒有腳步聲,梁初楹知道現在這個不太可能,光是熬骨頭湯都要大半天,蝦仁和餛飩皮家里都沒有現成的,還得現在去買。
安靜幾秒,她悶悶開口:“對面街上有家王婆婆餛飩館,不遠。”
梁初楹說不上來自己哪里來的一股怨氣,就覺得梁聿怎么那么煩。
她等了一會兒,梁聿道了一個“好”,轉身下樓去了。
梁初楹起身站在門口,把門開了一條縫,剛好能看見樓下靠大門的那一半,梁聿重新揣了鑰匙出去,梁慶又在看新聞,連一句“你要去哪兒”都沒問,顯得那人的背影太過單薄。
五指驟然縮握了一下,她從兜里掏出手機,想著要不還是算了,吃意面就吃意面,又不是不愛吃,怎么現在搞得梁聿像給他們父女倆免費打工的。
既然衣服的事是誤會,那么就應該回到最開始承諾的那樣好好相處,再者說,梁聿短時間內生了兩場病……她還是不應該指使他的。
【mo】:“回來,不吃了。”
對面無人回應。
一張數學卷子都寫完了,外頭的天由半黑變成全黑,吹進屋里的風更涼了,梁聿還是沒有回來。
看新聞的梁慶這才想起還沒吃晚飯,跑上來問她梁聿去哪兒了,她心想梁聿出門的時候你怎么不問。
“他幫我去王婆婆那兒買餛飩去了。”梁初楹說。
梁慶擰一下眉:“我回家的時候看那家店關了,老板娘中風,這周她的店都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