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青州府府衙,京師來人,昔日冷清之地變得熱鬧至極,青州官吏迎接京師來人,他們為瓜分魏昶君財帛而來。
“吏部孫大人也來了。”
“下官見過張內監。”
嚴承平,楊宗信等人拱手寒暄,笑吟吟開口。
“嚴大人治理有方,吾等一路南下所見,格外富庶,堪比江南”
“是啊,流賊退卻,想必各位大人功勞不小。”
吏部官吏,太監等人看向此地,眼底劃過貪婪開口。
這一刻,東林黨吏部官吏,工戶內監麾下太監等各方勢力齊齊抵達!
吏部官吏孫荃,內監汪侍海兩人來此,自然不是簡單查看。
青州府嚴承平等人亦是明白這是朝中黨派前來分一杯羹,而這兩方派系,最初便是掌控來縣所在。
如今重來,自然是要再度掌控這個錢袋。
在青州府官吏安排下,孫荃,汪侍海伴馬車搖搖晃晃一路順官道抵達來縣。
“此地便是礦山?”
前方打殺聲格外刺耳,孫荃瞇起眼睛,目露不悅。
內監汪侍海聞言,亦想到先前小吏帶他們抵達縣衙時的場景。
照理說他們兩人自京師而來,身份更是尊貴無比,來縣不過小小縣城,怎么也該派人迎接。
但直到抵達縣衙,他們才發現,隨魏昶君身死消息傳來,來縣亂了。
縣丞,縣尉俱是不見蹤影,連主簿也稱病不出。
衙役慌亂奔忙,案件堆積如山,一片亂象。
兩人實在無法尋得主事之人,這才帶人抵達礦山巡查。
而眼前礦山,竟也是如此凌亂不堪。
孫荃眼底輕蔑,見狀撫須嗤笑。
“這便是那黃口小兒所轄之地,如今只死魏昶君一人,他的勢力便全數崩塌。”
“這般無能之輩,如何敢占據來縣鐵礦,得罪京師朝臣?”
昔日來縣鐵礦被一小小莒州同知所占據,竟敢當中斬殺朝中各黨派代理之人,如今見此情形,孫荃愈發不屑。
內監汪侍海沒有回應,只是目光貪婪,看向礦山邊緣完整近流水線一般冶煉之所。
海量鐵塊堆積如山,這些在他眼中,早已不是鐵塊,已是黃金。
“這下倒是和老祖宗有個交代了。”
“想不到魏昶君此人無能,倒讓吾等撿了個現成的便宜。”
他聲音尖銳,笑起來更是刺耳,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去,讓那些賤民安靜下來。”
隨意招手,一旁隨行軍卒囂張前行,鞭子狠狠落下!
“都住手,誰若滋事,殺無赦!”
王二等礦工身上鞭笞,血淋淋傷痕迸出劇烈疼痛,紅著眼停下手。
先前毆打他們的地主惡奴一流也得意看向眾人。
這一刻,王二眼底生出幾分絕望,注視著那些穿著官服,高高在上的身影。
身后亦是傳來同為底層礦工的牛柱悲哀嘆息。
“自魏大人抵達來縣那一日,吾等才吃飽過,也只有魏大人和那些紅袍軍的兄弟,才將吾等當人看,為保證吾等采礦安全,寧愿定下人比礦重之策,還給吾等發工錢。”
“可現在,這群畜生又來了的......”
如今,眾工眼底灰暗,無力垂首。
孫荃與汪侍海隨意邁步,行走在礦山之中,尤其看著一車車礦料,還有初步冶煉的鐵塊堆積如山,近二百人神色貪婪,滿意笑著。
日后這些礦產所有錢財,都將重新落入他們手中。
這才是他們要的,源源不斷的財富!
下一刻,遠處傳來轟鳴,地面晃動,怒吼之聲,震天而起!
轟轟轟——馬匹奔鳴聲響起。
礦工王二臉上仍帶著鞭笞血痕,轉頭循聲望去,目光瘋狂顫抖,拼盡全力嘶吼起來。
“流賊!”
“是流賊!”
數百礦工發抖,瘋狂逃離,王二也絕望奔走。
只有生在如此世道,才知道流賊意味著什么。
然而頃刻間,躲在礦車下的王二卻難以置信的發現,這些流賊沒有襲殺任何礦工,甚至沒有停下劫掠財物,破壞礦山。
揮舞刀鋒的身影,直奔京師孫荃,汪侍海等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