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如龍,哪有那般容易,世道如此,他要如何更改。
普通士卒自然沒有他們想的這么多,聽聞盧象升與諸多總兵商議,此次競技,可算軍功,登時興奮至極,紛紛上前報名。
“小人會建造房屋,昔日軍屯的房屋多有參與建造。”
“吾乃軍醫,世代如此,治病救人,不在話下!”
“奔跑?誰能跑得過吾等夜不收?”
將士們按照類別飛速分組,開始測試,長途奔襲,戰場急救,房屋建造,迅速在軍中開啟測試,一時間熱鬧至極。
黃昏暮色中,盧象升看著這些逐漸有了笑臉,拼盡全力奔跑的將士,晝夜研究醫術的隨軍大夫,也愣住了。
許久,不曾看到這樣的大明將士們了。
原來他們也有這般斗志昂揚的一面。
只是,他們從來都不想打仗,他們也只是被時代洪流和天下大勢裹挾的一些底層百姓罷了。
他好像忽然明白魏昶君不提議其他,反而提議以運動會定勝負的原因。
這一刻,老書生背負雙手,也笑了。
夕陽將他身影拉的很長,映照一地大雪。
彼時另一邊,張獻忠剛剛回到軍營,便看到幾名義子迎上。
孫可望上下打量著他的身軀,良久才松了一口氣。
畢竟張獻忠一去東昌府城便是十余日,遲遲未歸,幾乎讓軍中上下都壓不住了,恨不得立刻發兵。
李定國眼眸中滿是血絲,也在看著義父,但看起來穩重許多。
“不知紅袍軍邀義父前往,所為何事?”
張獻忠帶著幾人抵達營帳,說出魏昶君提議運動會定勝負,一時間引起不少軍士嘩然,竟與大明軍營如出一轍。
孫可望瞇著眼睛,神色狠辣。
“義父,此人會不會是以計誘騙,等到吾等放松防備,趁勢襲營?”
李定國沒說話,眼底憂慮同樣不加掩飾,他也在猜測懷疑。
但張獻忠卻忽然笑了,目光唏噓,昔日英雄氣概,氣吞山河如今都化作復雜。
“爾等可知魏昶君在東昌府向吾等三人展現了什么?”
“世人都知曉東昌府富庶,苦心孤詣經營數年,如今遠超江南。”
“也知曉東昌府紅袍軍威名,足矣輕易擊潰韃子。”
“但這些,都不是山東真正的秘密。”
張獻忠一想到火車,想到鐵軌,想到那些先進車床,工廠園區,眼底依舊止不住震撼神色。
連帶著李定國,孫可望等人都楞住。
這不是紅袍軍真正的秘密?
幾人對視,呼吸都急促起來,愈發想知曉義父見聞。
張獻忠也沒賣關子,神色鄭重,開口。
“魏昶君帶吾等一同去看的只有兩樣東西。”
“一則名為格物,二則名為民生。”
“正是因為這兩樣,才造就了如今天下征伐無出其右,山東軍民萬眾一心之景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