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長有話給諸位。”
“遼東的雪,今年怕是要染紅了。”
淡淡一句話落下,堂內一眾邊軍將領勃然大怒!
祖大壽眼見便要抽刀。
“放肆!”
是誰給他們的底氣,兩個人便敢到寧遠城威脅數萬精銳邊軍!
一眾邊軍將領同樣眼眸陰冷,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
直到吳三桂抬手,聲音比遼東的雪還冷。
“閻總長不妨直言來意。”
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吳三桂從始至終都沒有起身,只眼眸淡漠的看向閻應元。
雖然剛才閻應元的眼神氣勢極強,但他要讓此人知曉,寧遠城究竟是誰的主場。
既然都準備打開天窗說亮話,閻應元也不再掩飾,甚至懶得看一眼欲要拔刀的一眾邊軍將領。
眸光睥睨,從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圖。
吳三桂瞳孔猛地收縮。
他分明看到上面用朱砂標記了進軍路線。
那箭頭自京畿之地,直指寧遠!
他們果然早就準備攻打邊軍了?
“紅袍欲取天下,我家里長不愿多造殺孽。”
閻應元手指淡漠敲擊西南之地。
“云貴土司七十二寨叛亂日久,請吳總兵率邊軍南下平叛。”
旋即指尖轉北。
“另需蒙古諸部的糧草,俘虜或首級皆可。”
言及此處,閻應元似笑非笑的抬頭。
“吳總兵......紅袍軍剿滅大清的時候,關寧軍沒少在遼東蒙古多占好處吧?”
堂內一片死寂。
吳三桂心中凜然,原來紅袍軍始終在觀察他們,也早就知曉他們在遼東都司瓜分的海量利益!
只是很快,回過神的吳三桂盯著輿圖上血紅的箭頭,忽然冷笑。
“我邊軍與土司、蒙古兩敗俱傷,屆時紅袍軍坐收漁利?”
“當真有趣,紅袍軍莫不是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
“誤會。”
閻應元從親兵手中接過一個檀木匣子,聞言笑容愈發親和。
“我家里長特意備了厚禮。”
“既是請人辦事,怎能什么都不準備?”
開啟之時,堂內響起一片骨節攥緊之聲。
一支工藝精良的燧發槍,金屬部件在天光下泛著藍汪汪的光。
閻應元熟練地裝填火藥,僅僅三息之間,猛地抬手對準廳外!
“砰!”
炸裂聲悍然出現,兩百步外旗桿應聲而斷。
邊軍將領們臉色慘白,這等射程與精度,遠超明軍最精銳的火器營。
昔日他們多有聽聞呂布轅門射戟,今日方知,原來火器也能精良到這般地步。
關寧軍的火器已算不錯,可昔日他們前往京師討要來的火器,能用的也不過十之二三。
更有甚者,連火藥都受了潮!
那些火銃別說在兩百步外的準頭,在三十步外都他娘的打不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