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在下可沒有欺壓過百姓啊,不信諸位大人且問問咱身邊的鄉親們......”
這名大腹便便的老油子沖著堂下賓客拼命擠眼睛的時候,怒喝響徹!
“拿下!”
趙寒川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這甚至算不上一場搏斗,火銃的聲音炸裂開,格外駭人。
張世榮和他的主要爪牙被按倒在地。
趙寒川命人將莊子里的百姓全都召集到院外,然后開始當眾宣讀罪狀。
“張世榮,強占民田一千二百畝,逼死七人,強搶民女二十三人,其中五人被虐致死......證據確鑿,按紅袍軍法,當斬!”
張世榮面如土色,褲襠已經濕了一片。
“大人饒命!我無罪,上次我便不曾遭遇紅袍軍之清算,這是污蔑,污蔑!”
如今的張世榮已是有些語無倫次。
“我有銀子,很多銀子...”
趙寒川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本賬冊。
“你的銀子,都是從百姓骨頭里榨出來的。”
他轉向圍觀的百姓。
“今日,紅袍軍替你們討這個公道!”
“鄉親們。”
這名年輕的啟蒙師聲音柔和了許多,看向周圍沉默的百姓。
“咱紅袍軍向你們保證,以后絕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刀光閃過,張世榮的人頭落地。
緊接著是他的那些爪牙,一個接一個被處決。
紅袍軍的名單,這一刻竟像是一本生死簿。
百姓們先是寂靜,繼而爆發出壓抑多年的哭聲和叫好聲。
趙寒川沒有停留。
處決完畢后,他立即帶人抄了張世榮的家,將田契地契當場焚毀,糧食財物分給百姓。
第二天一早,他又帶著人馬直奔府城,那里還有更大的魚等著收網。
與此同時,陜北延按府,另一位啟蒙師盧定邊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方式。
與趙寒川的隱秘行動相反,盧定邊大張旗鼓地進入延按城。
他命人敲鑼打鼓,宣告紅袍軍啟蒙師的到來,并在城門口張貼告示,鼓勵百姓舉報欺壓良善之徒。
“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隨行的少年將士張大撓頭不解,看向身邊的啟蒙師。
盧定邊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刀疤,他當年為保護村民與土匪搏斗留下的痕跡,成了他一生的榮耀。
“我就是要讓他們驚慌失措,蛇出洞了,才好打七寸。”
果然,延按的縉紳們迅速行動起來。
以舉人周汝昌為首的地方豪強連夜開會,銷毀賬冊,威脅知情人閉嘴,甚至派家丁守在告示旁,恐嚇想要舉報的百姓。
昔日紅袍軍打過來的時候,這群人經過調查,并未欺壓百姓,甚至沒有占據太多土地,因此他們也并沒被清掃。
可之后本地官吏縉紳被徹底公審斬殺大片之后,出現了難以想象的權力真空,也正是因此,這群人在嘗到甜頭之后,居然徹底放開,瘋狂欺壓百姓們。
盧定邊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他白天在衙門公開接訪,晚上則派士兵暗中保護那些敢于舉報的百姓。
三天后,他掌握了一份比趙寒川手中更長的名單,幾乎涵蓋了整個延按府的上層人物。
“大人,這些人根深蒂固,關系網遍布全省,而這些,都是在咱們紅袍軍掃清此地離開之后發展出來的。”
紅袍軍將士憂心忡忡開口。
“這等發展速度,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