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一旁消息靈通的民部官吏如今都憐憫的看著張昭,搖了搖頭。
此人自來了糧政司后,仗著在啟蒙法的關系,處處囂張跋扈,玩忽職守,雖未欺壓百姓,也算是尸位素餐。
如今京師那邊傳來了調令,此人當真是不知死活。
果然,那傳令的紅袍軍將士眉眼冷冽。
“里長令!”
短短三個字,讓張昭驚出了一身冷汗,面色頃刻間變的慘白。
“查證張昭此人玩忽職守,徇私舞弊得其官職,數罪并罰,即日起,前往交趾為紅袍軍督使,以傳思想......”
這幾乎已經算是明晃晃的流放。
如今在這個時代,東南亞多毒蟲毒蛇,更是被傳為瘴氣密布的化外之地。
張昭一字一句的聽著,懸著的心也終于徹底墜落,面色難看的癱軟。
“東窗事發......”
他喃喃開口,終于只能苦笑。
消息傳遞的很快,諸如此類的宣讀文書畫面,不僅在京師各地,甚至短短數日,便飛速傳遞到整個北地,南邊也還在繼續宣讀。
這便是魏昶君的決然。
他不在乎一次挖如此之多的腐肉,會不會對紅袍軍造成重創,他只知道,如果剛剛定國便生出這樣多的腐朽,紅袍軍的未來就完了,甚至用不了百多年,就會變的比大明還要殘酷!
次日清晨,第一批三百多名涉案官吏被押往碼頭。
保庵錄站在船頭,望著漸漸遠去的紅袍軍大旗,突然低聲苦笑著開口。
“里長!你以為清洗了我們就能保住紅袍軍的純粹?權力就像這江水,終究會......”
風吞沒了他的后半句話。
魏昶君站在岸上,手中攥著八年前保庵錄和他一起考試時讀的那本《孟子》。
書頁間夾著一片干枯的樹葉,是昔日蒙陰縣保庵錄所留,上面寫著。
“待革新成功日......”
后面沒寫,但字里行間的朝氣蓬勃,可見一斑。
“發配南洋者,需在當地建立紅袍教化,開墾荒地。”
魏昶君對身旁的書記官口述新令。
“五年內若有功績,可酌情減免刑罰,給予物資支持,至于發配北疆......”
他望向蒼茫的遠山。
“讓他們去建要塞吧,將來對付羅剎人用得上。”
是的,這便是他的設計。
這批人不能繼續殺,但也不必全都下放到最底層勞動。
他們熟知紅袍軍的思想和模式,完全可以送到北海區域和東南亞諸地。
現在紅袍軍還在平定的收尾階段,之后會完全進入高速發展階段。
穩定下來的時候,便是紅袍軍進軍東南亞和北地的時候,北海區域在四百多年之后,資源之豐富,包括工業推進所需要的絕大部分自然資源,而東南亞不僅是糧食產地,也是海上貿易中轉,軍事穩定的重要港口!
這一刻,魏昶君轉身,老舊的衣衫在寒風中揚起。
船上,保庵錄回頭,遠遠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神情復雜。
他知道,原本里長將他下放到底層勞動,說不定還有起復的機會,但現在,他需要一個標榜。
一個足夠敲打整個紅袍軍腐朽的標榜。
而自己,恰好就是那個標榜。
當然自己也有機會,那就是為以后北疆克復做準備,若自己成為北疆或東南亞一面旗,或許自己還有資格彌補罪孽。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