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鎖,報出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天文數字。
“錢糧之事,你來統籌,陜北、江南諸地紅袍商號之用,皆優先支應!”
魏是君不容置疑,同時也看向洛水。
此非強人所難,如今洛水負責紅袍銀號諸地建設,單是山東三府的紅袍銀號流水,便稱得上天文數字。
“更緊要者,是勢!閻應元!”
“在!”
閻應元挺身,聲如金石。
“你監察部派出精干人手,分駐松江、登州。”
“兩件事,其一,肅清吏治,凡有借機盤剝商民、阻礙工役、中飽私囊者,無論何人,立斬不赦,其二,掃清海路障礙,舊有海匪、坐地分贓之蠹蟲、乃至可能暗中掣肘的敗類,一體清除,我要一個干凈、安穩的港口。”
“遵命!”閻應元眼中寒光凜冽。
“徐白海!”
“在!”
徐白海激動得聲音發顫。
“你啟蒙法,立刻調派得力講員,攜帶《啟蒙法》精要,奔赴松江、登州!”
“告訴當地百姓、工匠、漁夫、小吏,開海,非為一家一姓之利,乃為萬民開拓生路,我要讓海貿興國、工商皆本的道理,深入人心,讓這股風,徹底吹向整片山河!”
“是!”
徐白海深深一揖。
一道道命令從這間議事堂飛出,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迅速擴散至大國的東南沿海。
而彼時魏昶君看著,也在想著新的。
接下來他的目光,重重落在山東諸地。
世家縉紳遷移,大片田產空余出來,工人極多。
這不僅是山東的現狀,也是各地的現狀,而更為重要的,赫然是物資產能。
魏昶君深吸一口氣,指尖敲打著桌面。
是時候規劃生產了。
松江府,吳淞江口。
渾濁的江水裹挾著泥沙,奔流入海。
昔日蘆葦叢生的灘涂上,此刻人聲鼎沸,號子震天。
巨大的木夯被數十名精壯漢子高高抬起,又重重砸下,夯實著新筑堤岸的基礎。
遠處,幾艘從福州雇來的開斗船正奮力疏浚著淤泥,鐵抓斗一次次沉入江底。
閩商陳萬山站在剛搭起框架的萬通貨棧二樓,憑欄遠眺。
簇新的杭綢直裰在大風中吹拂。
他剛從月港趕來,帶著整個家族近乎孤注一擲的投入。
月港雖熟,規矩也大,昔日大明治下層層盤剝。
而這里......他目光掃過遠處高懸的巨大布告牌,上面用遒勁的楷書寫著。
興海貿,利萬民。
商稅十取其一,官牙禁絕。
貨殖交易,童叟無欺。
天道酬勤,海闊憑躍!
落款是紅袍民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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