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頭牌蘇小小攥著文書,指尖發白。
樓下傳來砸門聲。
夏允彝親自帶隊,正查封各樓賬本。
忽然三樓傳來尖叫,一個綠衫女子被老財主拽著頭發往墻上撞!
“敢偷攢贖身錢!”
夏允彝三步并兩步沖上樓,一腳踹開房門。
老財主還未來得及求饒,已被軍士拖死狗般拽走。
“姑娘別怕。”
夏允彝解下披風裹住瑟瑟發抖的綠衣女。
“紅袍軍設了紡織局,包食宿,月錢八百文起。”
蘇小小突然大笑,笑出淚來。
“大人,我們這種臟身子,也配進正經工坊?”
“看那邊。”
夏允彝指向窗外。
晨光中,一隊紅袍軍正押解富商游街,那富商絕望哀嚎著被拖行,赫然是一家青樓的商戶。
“從今日起,臟的不是你們。”
夏允彝輕聲道。
“這世道也不會繼續臟了。”
與此同時,另一條暗巷。
夏允彝推開腐壞的木門時,霉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角落里蜷縮著個瘦小的身影——是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手腕被麻繩勒得發紫,腳踝鎖著鐵鏈。
見人進來,她本能地往后縮,鐵鏈嘩啦作響。
“別怕。”
夏完淳蹲下身,掏出匕首割斷繩子。
“紅袍軍來救你們了。”
女孩愣愣地看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突然抓住他的袖子。
“我、我能回家嗎?我娘在滁州......”
夏允彝翻開名冊。
“你叫陳二丫?三年前被拐賣的?”
見女孩點頭,他聲音突然沉默,名冊上記著已破身,價銀四兩。
門外突然傳來老財主的陪笑。
“軍爺何必較真?誰的世道咱們也都是正經做生意的,天底下娶不上媳婦的多了去了,總不能叫那些爺們憋死不是?這些丫頭生來就是......”
“咔嚓!”
夏完淳的佩刀已出鞘半寸,被父親按住。
夏允彝從懷中取出紅布包裹的新婦律,一字一頓,幾乎是咬著牙看向那名老財主。
“自今日起,逼良為娼者,斬,買賣人口者,流放瓊州。”
老財主癱坐在地。
陳二丫倒是很突兀,撲向桌案,抓起剪刀抵住喉嚨,再回頭已是咬著牙。
“你們騙人!上次官差也說救我,轉頭就把我賣了!”
夏完淳突然解下自己的腰牌塞給她。
“紅袍軍夏完淳,若違此誓,你可持此牌到任何衙門斬我頭顱。”
少年姿態懇切,眼底卻藏著怒火。
里長說的沒錯,這個世道,是該改改了!
剪刀當啷落地。
陳二丫捧著腰牌,眼淚沖開臉上污垢,劃出兩道白皙的痕。
南直隸的雷厲風行,讓接下來的形成順暢了許多,夏完淳也跟著父親動作愈發熟練。
蘇州。
小作坊富商的金匾被夏完淳親手砸碎,三十多名繡娘躲在織機后發抖。
坊主劉太太還在叫嚷。
“她們爹娘簽了死契的!就是打死也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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