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泥隊明日就到。”
另一邊,松江府商港不遠處的漁村。
老漁民孫大牙蹲在礁石上,看著紅袍軍工兵用鐵網圈走整片淺灘。
孫女扯他衣角。
“爺爺,以后咱去哪打魚?”
“打魚?”
孫大牙吐掉檳榔渣,指著遠處冒黑煙的工廠。
“明日去應聘鍋爐工!紅袍軍管飯,一天還給八個銅板,比你爹撈一天魚掙得都多!”
彼時蒙陰縣衙后堂內,民部官吏程秋的匯報冊浸著汗漬。
魏昶君翻開第一頁,赫然是徽州瞿氏的遷徙檔案。
這個南宋時逃難至衢州的家族,如今被拆分成七支遷往遼東等各地。
“里長,徽州瞿氏五百余口已分七批押送各地,但福建林氏勾結海盜......”
“海盜,讓當地紅袍軍剿了。”
大明的海盜之所以猖獗,完全是因為東南世家需要他們和朝廷博弈,現在大明都沒了,縉紳都沒了。
海盜?
魏昶君目光落在甘州小鎮的黏土模型上,冷冷看著。
如今的強制遷徙倒是做的不錯。
民部官吏還在繼續匯報。
“江西寧氏五百余口分三批押送瓊州,途中試圖賄賂押運官,現安置于儋州橡膠園,其族長每日被迫與黎族工人同勞作。”
魏昶君眉頭微微皺起,神情略微復雜。
“那些山民安置得如何?”
程秋展開最后的圖表。
“南方已完成六萬戶山地移民......”
彼時畫面再度出現在建設之地。
祁連山腳下,獵戶馬黑麥盯著招工告示上的月錢二兩直咽口水。
身后傳來女兒怯生生的聲音。
“爹,掃盲班的先生說,學認字就能進紡織廠......”
他猛地扯下祖傳的獵弓摔在地上。
“學!明日就送你進城!”
儋州,橡膠園。
前徽州舉人瞿明海顫抖著剝開樹皮,乳白的膠汁沾滿他曾經執筆的手。
膠林深處傳來黎族工人的山歌,瞿明海突然攥緊拳頭,那調子像極了徽州老家的采茶謠。
蒙陰,后堂內。
夜不收也在繼續匯報搜集來的消息。
“稟里長,如今天下兩批共遣送官員富商子弟、紅袍二代三代計三千七百人分赴邊疆,哈密衛屯田軍堡已成絲路糧倉,引天山雪水開渠三百里,歲產麥三十萬石。”
“安南交州港目前保家那位長子正在嘗試設市舶司,剿滅海盜陳七部后,商船第一批通行占城、暹羅,目前無阻。”
“北海城木堡連綿,保庵錄和魏昶瑯在嘗試馴鄂溫克人為邊軍。”
“烏斯藏驛站網規劃還在建設,茶馬稅賦預計在建成之后年增三倍......”
與此同時,西域邊陲。
紅袍軍千人衛之子陳延光攥著鐮刀,虎口已滿是老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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