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烏性商人和美貌婦人對視一眼。
下一刻,美貌婦人也再為王雪元斟下一杯米酒。
“大人,小人乃是巴郡人士,此次出行乃是替我夫主談幾樁生意。”
“只是小人有一事不解:我族中丹砂礦脈日漸穩定,從不失約,可為何咸陽城中,近半月來竟未有采買?”
王雪元端著酒杯的手微頓了頓。
他再次看著這位美貌婦人——
難怪巴氏家族愿意讓她在外行走,替族中談下生意,對方的敏銳度尤其驚人。
丹砂,也就是朱砂。
在如今不僅能做煉丹材料,藥材、還能做顏料,最重要的是能煉化水銀。
除了驪山地宮大批量在采購之外,咸陽宮中也陸續有大量采買。
可這一切,自大王西巡回來后就變了。
不僅未曾聽到有什么消息再找方士,就連這丹砂,似乎也不再需要了。
雖只區區半個月的時間,但以商人家族的敏感性,已然能察覺出有哪里發生了變故。
此時,巴夫人心中只有滿滿的不解。
若說咸陽城有什么大的變故,無非是大王西巡路途帶回來一名來歷不明的貴女,且十分信重對方。
再看一眼王雪元——據說這位御史大夫遭到貶斥,也與那位貴人脫不開干系。
他們的丹砂生意受阻,說不得就是這位貴人不愛。
可是,為什么會不愛呢?
如今商人在外處處受到掣肘,她日常出行為求謹慎,連絲綢都是不敢穿的。
只這麻衣之下仍有紅的粉的白的綠的絲衣來回更替,像今日,就穿了件朱砂染就的,赤紅色艷艷若晚霞。
這樣艷麗且恒久的色彩,非丹砂不可染就。對方又怎能抗拒這種美麗呢?
她忍不住擔憂起來。
畢竟如今商人家族的一切變化,都來源于上層的風吹草動。
王雪元聽到此話也不由一愣。
而后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這淡青色的絲衣,神色古怪的微笑起來:
“這倒并非巴氏族人做錯了什么。只是大王從高人得知,丹砂煉化的水銀非但不能結成金丹,反而有劇毒。便連染就的衣衫穿在身上,若天長日久,也同樣害處頗深……”
這話一說,果見對面的巴夫人面色瞬間慘淡。
巴氏族人能起身,全靠他們經營的朱砂礦。
若使此有害言論傳出。家中生意定然要一落千丈。
可倘若想要瞞下,這又如何瞞呢?
平民百姓本就買不起這這種東西,只偶爾藥中用上一些罷了。
偏貴族消息他們卻是沒資格去攔的,而貴族,才是采購的專業戶。
畢竟如今能恒久染出的顏色實在稀少,秦國尚水德,愛黑。
那位大王據說也格外愛黑紅二色,上行下效,他們的生意這才一直穩固。
而這種將側重依靠在貴人喜物上的商業行為,此刻自然也是要受到影響的。
不過,王雪元此時還得要再用用他們的,因而又很快寬慰道:
“丹砂一事你們倒不必擔心。驪山地宮年年月月都需要備下大量丹砂,宮中也并非全無丹砂染衣。”
“只如今夏日肌膚貼身,大家才不愛用這紅色罷了。待秋冬起,衣服疊穿,自然又會平復影響了。”
巴夫人深吸一口氣,此刻躬身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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