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學校時,男生們雖然熱烈,但純情得很,只要被她發現,都不好意思繼續盯著她看。后來工作了,因為工作單位的緣故,里面的男性素質和學歷都很高,彬彬有禮,哪怕是欣賞,也是點到為止。
秦邵宗勾起她幾縷凌亂的鬢發,幫她將之別在耳后,中途有意無意碰到女人圓潤的耳垂,“剛在池子里滾了一圈?”
黛黎很難言說這幾瞬息的情緒變化,好似黑云壓城后陡然出現了一縷明媚的天光,也仿佛海嘯淹沒后,有島嶼在她腳下憑空升起,托著她離開深淵。
她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則能絕處逢生、暫且全身而退的良策。
黛黎垂下眼簾,不去看那雙壓迫感滿滿的棕眸:“府中來貴客之事不脛而走,大家都想來貴客這邊伺候,故而今日相處出了點小摩擦。妾迫不得已沾污了尊駕的屋舍,還請尊駕寬恕。”
秦邵宗比黛黎高出許多,面前女郎低眉順眼,她肩上的墨發隨著她這一動作如水般往側滑了少許,露出一點白生生的頸脖。
無比的柔順和可控。
秦邵宗并沒有收回手,而是順著黛黎垂首的動作,大掌從她耳側移至后頸,像是丈量,也仿佛是安撫小動物般輕撫了下:“既然與她們不合,往后你便不必回去了。”
黛黎不住顫栗,這回真不是演的,后頸上那只大掌侵略性極強,好似在她脖子上套了一道厚重的枷鎖。如果不是低著頭,此時她臉上的驚慌一定展露無疑。
黛黎暗自掐了掐手心,調整好表情后怯生生抬頭,有些不確定道:“可是妾方才意外聽尊駕說您不習慣有人在側伺候。”
話方落,黛黎聽到一聲輕笑,不知是笑她“明知故問”的小心思,還是笑她真的愚蠢。
“凡事皆有例外,全看值不值得破例。”秦邵宗收回手,拇指與食指相互摩挲了下,指上似乎還殘余著那細膩溫潤的觸感:“女郎芳名?”
“逢春。”黛黎隨便說了個名字。
為奴者無戶籍,姓甚名誰都由主人家賜予,她篤定他不會懷疑。
秦邵宗的目光再次自上而下的掃過,男人的長眉微挑了挑,“逢春,得者逢春,倒是個好名字。去主屋待著吧,晚些伺候。”
都是成年人了,尤其是這種場合,黛黎很清楚對方說的“伺候”是哪種伺候。
“多謝尊駕賞識,妾今晚定竭盡全力令您滿意。”美人一笑,煦色韶光,似乎整間屋舍都亮堂了起來,不過她的歡喜并未持續多久就斂起:“妾的衣裳臟了,還望尊駕允妾回去換身衣裳,待打扮妥當后再回來伺候。”
“可。”他同意了。
黛黎聽到了心中巨石落下的聲音,她沒掩飾地露出笑容,眼尾彎出好看的弧度,燦爛如春華,那點疏冷消融于無形,只剩下令人頭暈目眩的明艷。
秦邵宗多看了她一眼。
得了允許,黛黎忙往外走。她從他身側走過時,小蒼蘭的幽香深深淺淺地浮動,沁人心脾。
女人濕漉漉的裙擺輕拂,有一滴水珠隨著她的走動輕輕地滴落在男人的黑靴上,暈開一個不明顯的小點。
就當黛黎滿懷欣喜地將將走出內間時,她身后的男人卻忽然開口:“站住。”
黛黎僵住,剛放回肚子里的一顆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捏了一把汗。
是他發現她說了謊?還是他反悔了?亦或是她在什么地方不慎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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