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令郎暫無消息。”
黛黎垂下眼,面上失落難掩。
“時間尚早,晚些再看看。”用于安置奴仆的小房里物件少,唯有一桌一柜一椅罷了。受胡風文化入侵影響,椅是小胡椅,秦邵宗單手抄過胡椅置于榻前,大馬金刀坐于其上,和榻上的黛黎面對面。
“夫人芳名?”他忽然問。
黛黎正要說話,又聽他語氣難辨地道:“什么逢春菘藍之類的假名,夫人就不必說了。”
“……黛黎。遠山黛的黛,黎明的黎。”黛黎這次本就沒打算說謊,她還需在這里待幾日,要是旁人叫她假名時她沒反應過來,因此露了餡反倒不美。
秦邵宗定定看了她兩息,才“嗯”了聲作回應:“秦夫人……”
“妾不冠夫姓。”黛黎打斷他。
秦邵宗眼中有幽光劃過。
不冠夫姓的女郎有兩種,其一是母族地位遠遠高于夫家,這類婦人比起夫家的姓氏,更喜歡旁人稱呼她的本姓;其二是能隨意轉手贈與他人的姬妾和舞姬之流。前者是不屑,后者是不夠格,有云泥之別。
黛氏,北地與中原都未有“黛”家的大族。
秦邵宗:“夫人似乎不是南康郡人士。”
黛黎笑嘆道:“尊駕好眼力,妾的確不是本地人,來南康郡不過是因機緣巧合。”
他繼續問:“夫人故鄉何處?”
黛黎暗道不好,和許多電視劇演的不一樣,她是直接從現代過來的,在這里無任何痕跡,相當于黑戶。
不說,他定不肯罷休,說不準還會打破如今她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說么,但又該如何說……
萬般思緒像被貓咪弄亂的毛線球,黛黎眼皮跳了兩下,忽然福如心至:“交州,妾是南邊交州的蒼梧郡人士。”
古時的交通不發達,從南至北可不像現代那樣只要短短幾個小時。就算他決心刨根尋底,但一來一回至少幾個月,等消息回來,她早不在南康郡了。
“交州蒼梧郡?”秦邵宗長眉微揚:“交州距離此地少說也有三四千里,夫人何故背井離鄉?”
黛黎拿出一套封建說辭:“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這人點頭,顯然對她這話很是贊同,但他的問話并不止于此:“夫人為何獨自尋子,你丈夫呢?”
黛黎露出黯然傷神的神情:“不知尊駕問的是妾的哪一任丈夫?”
秦邵宗一頓,“你有幾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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