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李書墨擺了擺手,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蚯蚓狀的紫黑血管。
“方才我以秘法溝通圣靈,卻發現與隱鶴淵的聯系已斷,永良,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鐘永良聞言臉色瞬間慘白。
九鶴閣與圣靈九鶴的契約,向來是通過契約秘法維系。
若聯系中斷,要么是圣靈隕落,要么是封印徹底失控。
而無論是哪種可能,對九鶴閣來說都是難以承受之事。
轟隆隆!
突然,整座書房劇烈震顫,案幾上的青銅鶴形香爐“當啷”墜地。
李書墨猛然抬頭,只見窗外天際裂開一道血紅色的縫隙,隱鶴淵方向騰起沖天黑霧,黑霧中蘊含著難以形容的邪惡之意。
“糟了!難道王塵前輩一行失手了?隱鶴淵中的異變徹底爆發?!”
鐘永良見到這一幕驚呼出聲,手中藥碗應聲而碎。
而在這時,隱鶴淵方向傳來的能量波動已越來越強。
“咳咳……”
李書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從隱鶴淵方向傳來的能量波動,如同一記記重錘,敲在他本就脆弱的心臟上。
噗嗤!
一口鮮血落在了手中的傳承玉佩上,將“九鶴永存”四字染成了暗紅。
李書墨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體內崩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剮蹭他的肺葉。
他勉強運轉元力壓制傷勢,卻發現丹田處的氣旋已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永良,你聽好。”
李書墨一把抓住鐘永良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對方皮肉,
“若我……若我死后,你需立刻召集長老會,持傳承玉佩繼任閣主,同時啟動‘鶴鳴九天’大陣,無論發生何事,即便耗盡宗門底蘊,也要等到王塵道友歸來再關閉。”
“師叔!您……您不會死的!”
鐘永良此刻再也無法維持鎮定,淚水大顆大顆落下。
“當年您以一己之力抗衡金山星系各派強者,如今不過是封印異動,我們一定有辦法……”
“夠了!”
李書墨厲聲打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卻在下一秒化作無奈的嘆息。
“老夫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永良,你還記得十歲那年,你在演武場被師兄打斷肋骨,老夫為你療傷之事嗎?”
鐘永良猛然抬頭,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回想起了那個如今日一般暴雨傾盆的日子。
“那時我就說過,你是九鶴閣千年難遇的奇才,將來必能帶領宗門走向興盛……”
李書墨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風中的燭火。
“如今我要再加一句……若遇絕境,不必固守陳規,王塵道友……他雖來歷神秘,身上卻有浩然正氣,可托身寄命……”
話音未落,李書墨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喉間涌上腥甜。
下一秒,他的身體癱軟在椅子上,右手無力地垂落,指尖最后一絲元力消散殆盡。
李書墨望著窗外愈演愈烈的大雨,忽然想起小時候在山腳看到的螢火蟲,那么微弱的光芒,卻曾讓他覺得整個夏夜都亮了起來。
鐘永良跪在地上,顫抖著伸手探向師叔的鼻息,下一秒他伏在師叔膝頭,悲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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