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避重就輕的道:
“盡管如此,他們是合眾國現役士兵,受軍法約束,也理應由我們的軍事法庭審理。而不是派出憲兵包圍我們的駐地,上帝啊,你差點開啟了一場戰爭。”
張弛卻一笑:“我們不是殖民地,也不是附庸。白鷹不是宗主國,我們之間是平等的合作關系,而不是統屬關系。”
張弛此話一出,史蒂文森就有些啞口無言,因為他很清楚,此時羅大統領正在謀劃建立聯合國,進一步打擊約翰和高盧的全球殖民地體系。
而不管實際情況如何,所有參與的國家在名義上都是平等的,不分高低貴賤這個說法,就是此時最大的zzzq。
他當然不能反駁,否則就是在拆羅大統領的臺了。
張弛頓了頓,繼續說道:
“合眾國的外交人員、特派使團等自然享有外交豁免權,這是國際慣例,也是我們雙方協定好的內容。但貴國普通的駐軍士兵,尤其是刑事犯罪者,可不享有治外法權。
既然他們在我們這塊土地上犯的法,那自然就得遵守我們當地的法律,由我們的法庭來審理。”
史蒂文森沉默了幾秒:
“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得提醒你,你這是在玩火。上邊的人不可能永遠對你妥協,一旦形勢發生變化,你們會陷入很危險的境地。”
這幾句話說的情真意切,史蒂文森能理解張弛的想法,但帝國主義之所以是帝國主義,就在于它根本不講道理。
現在合眾國需要張弛,需要安民軍,自然可以暫時妥協。
然而未來一旦大環境發生變化,那又該怎么辦呢?
張弛心里接受了老朋友的好意,但語氣依舊平和:
“不,我只是在維護我們自己的法律,維護我們的民族尊嚴。我們需要這片土地上的人能夠接受理解一個原則——再強大的朋友,也不能為所欲為。”
氣氛短暫凝固。
兩人雙目對視。
張弛從四星上將的那周圍布滿皺紋的雙目中,看到了疲憊、看到了歉意、看到了糾結
而史蒂文森則從眼前的年輕人那炯炯有神的雙目中,看到了野心、看到了強勢、看到了欲望
片刻后,張弛率先稍稍緩和語氣,輕輕敲了敲桌面:
“當然,我也不愿意你為難,我向你保證,我們會依法辦案。不會刑訊逼供,不會私設公堂。
這三個人雖然猥褻未遂、襲擊巡警,但好在后果并不嚴重,他們也沒有動用武器,所以按照新的臨時刑法,他們最多被判處罰款和服勞役。”
“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弛笑了:“我們又不是野蠻的鬼子,放心,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只要他們認真用勞動悔過,我相信幾年后他們就會完好無損的被釋放的。”
史蒂文森看著張弛,良久沒有說話。
窗外陽光刺眼,蟬鳴不歇,仿佛密支那這塊熱土上,連空氣都在發出燥熱的鳴響。
他知道,這就是張弛所能釋放的最大善意了。
至于白鷹大兵在盟友的土地上被抓,被審判,最終會導致國際上的輿論反響,以及合眾國對援助安民軍的態度的轉變,他相信張弛已經做好準備去應對了。
于是,他慢慢點頭。
“好吧,張將軍。我代表南亞戰區接受貴方的司法安排。但我會要求我們的人員在場,旁聽整個審判流程。”
張弛起身,與他再度握手,神情不變:“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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