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燈火通明。
臨江而建的教育廳大禮堂內,歡送宴會正在熱烈進行中。
水晶吊燈將金黃的燈光灑在每一張酒桌上,墻上懸掛的“北上慰問團歡送酒會”大紅條幅在輕風中微微晃動。
賓客們衣冠楚楚,觥籌交錯,廳內充滿了談笑聲與杯盞相擊的清脆響動。
“陳老大此去北上,多多費心了啊。”張弛端起酒杯向對面那位兩鬢斑白、精神矍鑠的老者敬酒。
哪怕此時,他已經是‘南洋之王’,對于這位真正踐行了毀家紓難四個字的老者,依舊報以十二分的敬意,甚至在公開場合主動以晚輩禮敬酒。
陳老大大笑著接過酒杯,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哎,托安民軍的英勇作戰,吾等老兒的星洲家鄉已經解放了!這杯酒,該我敬你,敬千千萬萬的將士們哪!”
陳老大盯著眼前這位年輕人看了半晌,越看越滿意。
古之劉皇叔,禮賢下士,亦不過如此。
他不明白,自己的好女婿李玉昆還有什么可顧慮的?難道一定要張弛三顧茅廬,才肯去財政部就任嗎?
張弛是軍頭出身沒錯,但以陳老大豐富的人生經驗觀之,無論氣度、見識、還是行事之坦蕩,張弛比之北邊山城那位大軍頭,可是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或許在帝王心術之類的手腕上還差點,但若要問陳老大,哪個人能帶領南洋的華人們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他陳老大認為除了眼前這位年輕人之外,別無他選。
想到這,陳老大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站在張弛身后的柳秘書,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柳家這使出‘美人計’的手段,未免有點落了下成。
還是應該像自家兒子、女婿這樣,靠賢能才干才是正道嘛。
張弛謙虛一笑,他并不知道陳老大內心對自己的評價如此之高,只是再次給陳老大倒酒。
“好啊,今天不醉不歸!”陳老大爽朗地擺擺手,一時間,席上笑聲再起。
“家鄉解放,此身牽掛已了。”陳老大看著張弛,“我這人沒啥大理想,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下一代的教育。我想,從今天起,我這余生都準備奉獻給教育事業嘍。”
“陳老大此去北上,多多費心了啊。”一身西服的張弛端起酒杯,向面前的老人敬酒。
陳老大飲下杯中酒水,開懷大笑:“哎,托安民軍的英勇作戰,吾等老兒的星洲家鄉已經解放。這杯酒,該我敬您,敬千千萬萬的將士們啊。”
“牽掛已了,現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下一代的教育。我想從今天起,我這余生都準備奉獻給教育事業嘍。”
張弛笑著點頭:“那我可就要祝陳老大長命百歲,再多多操勞幾年,為我們的教育事業添磚加瓦啊。”
兩人相視一笑,大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歷史上陳老大活到了61年,張弛估摸著隨著南華藥業不斷提前推出新藥,提高醫療水平,陳老大未必不能比歷史上延壽個十幾年,看到未來南洋的輝煌發展。
“好好好,那要是我的南洋大學辦的比你的南華大學還紅火,你可不能生氣!”
二人中,張弛是南華大學的名譽校長,陳老大是南洋大學的執行董事,帶有競爭關系的兩人再次舉杯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