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那位一直想把手伸到學校里來,這次可算讓他找到機會嘍。”
“還有人在學生中散布‘不參軍就是懦夫’的言論,說什么‘戰死沙場是最高榮譽’,我教的那些孩子,很多家境貧寒,好不容易讀到大學,還沒能發揮一身本領呢,就送上戰場扛槍去?”
梅校長怕陳老大誤解,主動道:
“保家衛國,人人有責。就是犬子,我也可以送他去參軍。但學生們,是國家的未來,是十年、二十年后的棟梁。”
“這些大學生們,他們拿起槍以后,在戰場上,一顆隨便飛來的子彈就能報銷了他們。十幾年的寒窗苦讀,一下子就血本無歸了啊。”
“而這犧牲的學生,很可能就是未來我們國家各個領域的大拿啊。我知道這么說有點冷血,但從投入和產出回報的角度來看,拿最有頭腦最有價值的一批學生,投入戰場,這完全就是虧本買賣。”
陳老大聽著眾人的說法,很快就明白他們的糾結所在。
學生們的愛國熱情要肯定,但戰局真的糜爛到了要把最精華的學生們也投入到戰場的時候了嗎?
廣播里,無論是安民軍,還是白鷹海軍,都打的鬼子節節敗退,形勢一片大好。
還是說某人這么做完全是為了私心?
這些大學的頭頭腦腦們消息也都很靈通,某人準備讓‘太子’擔任新組建的青年軍的核心領導,為未來鋪路,這事的消息可早就流傳出來。
于是眾人喝了點酒后,就開始抱怨起來。
陳老大心中一喜,他正愁沒有抓手忽悠這些教師和學生南下呢,這可真是‘剛想打瞌睡,就送來了枕頭’。
他飲盡杯中酒,暗暗思忖:他若順勢點撥一番,說不定真的能勸服一批人南下,為南華注入新的一波學術力量。
次日清晨,陽光從窗欞間灑進西南聯大的會議室。
陳老大端坐在圓桌一側,身邊是幾位聯大的校長與教授。
眾人全都帶著一絲試探的神情,仿佛隱隱猜到這位南來的大佬另有所圖。
“諸位校長,諸位同仁。”昨夜使用攜帶的電臺和張弛溝通過后,陳老大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分量。
“你們的苦衷,你們的憂慮,我陳某人感同身受!學生是國本,是未來的希望,把他們當成消耗品填進血肉磨坊,這絕非救國之道,這是自毀長城!”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輕響,顯出少有的激動:“我在山城見過那位!他搞‘十萬青年十萬軍’的算盤,真當天下人看不透嗎?
無非是為他家的‘太子’鋪路,用熱血青年的尸骨壘砌登天之梯!至于國家未來?學術傳承?在他們眼里,怕是不如眼前權柄重要!”
“這幾年,鬼子的軍隊在南洋、在太平洋戰場被打的一敗再敗,可白黨的軍隊有進行過大規模的反攻嗎?他們有收復過一座大城市嗎?”
“占據我陳某人家鄉星洲的鬼子,張將軍已經一個不留的趕走了。可在座諸位的家鄉呢?”
這番話尖銳得幾乎刺耳,在場眾人臉色都變得不好看起來。
“山城那邊要征召十萬知識青年參軍,是要去打鬼子嗎?我看未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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