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光是倉儲費、押運人員的開銷、以及那些嬌貴商品可能的變質損耗,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哪里是警告?
這分明是張弛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掐住了他們的脖子。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張弛小兒,欺人太甚!”孔部長氣得渾身肥肉亂顫。
“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當初看好的‘潛力股’。現在翅膀硬了,敢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
這是在打我們的臉,是在替那個姓陳的老棺材瓤子出頭!”
孔部長拿起茶杯,作勢欲摔,想到這是宋朝官窯的,又給放下了。
“給小妹打電話,他張弛不是在春城,在山城也有留守處,還轉運難民、移民嗎?”
“個小赤佬!咱們給他的買賣也封了,看誰斗的過誰!”
國舅爺的心里也在滴血,他這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位年輕的南洋王,其怒火和手段是何等的直接與酷烈。
回憶起上次兩人在春城的談話,他那時還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雙方的交易還是他對這個他看好的年輕人的一種投資。
他何曾想過,短短時日,這個他眼中的“潛力股”,竟已成長為盤踞南洋、手握數十萬虎狼之師、扼守西南國際通道的龐然大物。
現在,雙方之間的貿易額度越來愈大,反而實際上按住了他們這些買辦家族的命門。
停運幾天的損失就如此慘重,這“緊箍咒”要是多念幾天...他簡直不敢想!
再聽到孔部長的叫囂,國舅爺的臉瞬間垮下來了:
“你瘋了?真撕破臉,鷹援的物資、武器,咱們采購的各類商品,還有張弛廉價提供給我們的油料,你這一瞎胡鬧,可就都全沒了!”
“到時候這年輕的南洋王隨便找個借口,把史蒂文森公路停運個十幾天。豫省剛丟了大臉,前線吃緊,后方再斷糧斷藥,那位不得急的跳起來?!”
孔部長心里這個憋氣啊:“白鷹就會允許他這么胡鬧?”
國舅爺苦笑:“人家幾十萬強軍在手,打的鬼子節節敗退,不光消滅了幾十萬鬼子,連俘虜都抓了好幾萬。
白鷹官方那邊和他交流都得溫聲細語的,停運幾天‘涉嫌走私’的車隊?
在白鷹佬眼里,這叫事嗎?這叫‘維持戰區秩序,打擊非法貿易’,說不定還要夸他做得對。。
國舅爺越想越難受,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我們呢?一潰千里,喪師失地,拿什么跟人家比?
咱們要是也能打出優秀的戰果來,白鷹當然也會上趕著哄著我們的。
人家南洋王才有掀桌子的本錢,我們?只有求著人家別掀桌子的份。”
孔部長攤開手,看向國舅爺:“那咱們怎么辦?就對這個小赤佬認輸啦?”
國舅爺咧嘴苦笑:
“不然呢?認栽吧,人家南洋王這是給了我們個下馬威啊。
依我看啊,還是得給小妹打個電話,讓她吹吹枕邊風。陳老大一個混不吝,就當沒聽見,沒看見,放過去就是,別再生事端了。”
看著孔部長肉痛的表情,國舅爺又補了一句,帶著點破財消災的無奈:
“另外,把你那藏寶庫里,再挑幾件壓箱底的寶貝。要真東西,別拿贗品糊弄。
我這邊也湊幾件,二一添作五,找個可靠的人,給那位南洋王送去。
姿態放低點,就說...之前下面的人不懂事,多有冒犯,一點心意,請他高抬貴手,大家......和氣生財嘛。”
“和氣生財?”孔部長咀嚼著這四個字,只覺得滿嘴苦澀。
人家安民軍在邊境上放著一整支裝甲師在內,可不是只能和氣生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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