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墳里那些陪葬的好東西,就成了最后的‘家底’。”
干的多了,白明輝頗有點自學成才的意思,他掂了掂手里的梅瓶:“像這種級別的官窯重器,當年不是御賜,就是王府定燒,尋常人家不可能有。到了滿清的時候,多半是被宮里賞給某個得寵的王爺、貝勒的,死了就跟著埋進去了。
后來子孫不肖,日子過不下去,又不敢明著說去盜墓,怕丟人現眼,壞了祖宗名聲。怎么辦呢?就找個由頭,說是風水不好要遷墳,或者墳塋年久失修需要‘起’出來重新安葬。
這一‘起’,里面的寶貝不就‘順理成章’地重見天日了?然后轉手一賣...嘿嘿,這行為,跟我們這些...呃...那些土夫子,本質上也沒啥大區別,都是挖墳掘墓嘛。
只不過他們挖的是自家的,說起來稍微好聽點罷了。”
張弛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拍案叫絕:
“好。講得好。白明輝啊白明輝,你這‘發丘中郎將’的名號真沒白叫。
這學問做的,夠深入。我看你以后不當將軍了,開個古董行或者去大學里當個客座教授都綽綽有余。”
“哎喲,閣下,您可別取笑我了。”白明輝一聽這話,立刻把梅瓶小心地放回桌上,“咱去學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都是為了您嘛。
只要能幫上您,別說鉆墳窟窿,就是刀山火海,咱也絕不含糊。”
白明輝這一嘴東北腔的官話,講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張弛被逗得再次哈哈大笑,指著白明輝:“行了行了,知道你忠心。”
他心情大好,走到旁邊一個不起眼的立柜前,拉開柜門。
里面并非文件,而是堆放著一些大大小小、包裝各異的盒子——那都是各方勢力送來的“心意”,有珠寶玉石,也有古玩字畫。
張弛隨手翻了翻,挑出一個扁平的紫檀木匣和一個沉甸甸的錦袋。
“喏,給你的。”張弛把兩樣東西拋給白明輝,“紫檀匣子里是一套宋代的龍泉窯茶盞,釉色不錯,算個雅玩。
錦袋里是幾塊紅藍寶石原石,鑾披汶說是從阿瑜陀耶神廟里取出來的,也不知道真假。我看成色還行,你找人切了打點首飾,給你家夫人或者留著傳家都行。”
張弛座下三大金剛里,郝猗和白明輝都在南洋本地討了老婆,齊泉則是從北面接來了自己的發妻。
張弛自然也沒忘記給這三位下屬的妻子準備禮物。
白明輝手忙腳亂地接住,打開匣子和錦袋瞥了一眼,眼睛頓時亮了。
宋代龍泉窯,暹羅古廟的頂級寶石,這可比黃金還貴重。
他激動得臉又紅了,這次是興奮的,將寶貝放在桌子上后,啪的一個立正敬禮,聲音都高了八度:“謝閣下厚賞,明輝感激涕零。
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為閣下,為南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少來這套肉麻的。”張弛笑著擺擺手,重新坐回辦公椅,眼神意味深長,“東西是好東西,但記住,玩物別喪志。”
“明天軍事會議,我要聽到你關于吉大港防務和未來集團軍整編的具體想法。要是講不出個一二三來...”他故意拉長了聲音。
白明輝立刻挺胸抬頭,再次啪地一個立正,精氣神瞬間切換回鐵血將軍:“請閣下放心,一切早已準備妥當,保證讓您滿意。”
看著白明輝喜滋滋退出去的背影,張弛笑著搖了搖頭。
他清楚這些從各方涌來的孝敬、禮物,既是南洋民間和北邊各方勢力的示好,也是試探。
他隨手拿起一件玉器把玩,心中波瀾不驚。
這些東西,對他而言,不過是籠絡人心、賞賜功臣的工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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