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瑯聞言,原本因許綰之事稍稍緩和的臉色瞬間凝結成冰,眸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奸細剛被揪出,敵軍就有了動作,絕非巧合。
軍中定然還有內鬼,而且隱藏得極深。
“傳令下去,讓全軍進入戒備狀態,請諸位將領到主賬議事。”
男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沉重。
李副將抱拳領命,正欲轉身。
陸亦瑯又叫住了他,“李副將,安排幾個機靈點的士兵,明日一早送許綰回京。”
李副將一愣,隨機明白了將|軍的用意,重重點頭。
“末將明白,定會安排妥當,保證許姑娘安全。”
說完,他不敢再耽擱,轉身快步離去,很快消失不見。
陸亦瑯站在原地,最后望了一眼那頂安靜的營帳,眸色深沉難辨。
隨即,大步走向主賬,眼中所有的情緒再次消失殆盡,就好似從沒出現過一般。
……
帳內,許綰將外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隔著厚厚的帳簾,但那份大戰將至的肅殺與緊迫,還是讓她心頭一陣陣發緊。
她手里緊緊攥著那封陸亦瑯留下的,尚未封口的信。
信紙的邊緣被她的指尖捏得有些發皺。
回京?
這兩個字像沉重的烙印,燙得她心慌意亂。
可一想到遠在京中,生死未卜的弟弟,那份猶豫便被另一種更強烈的意念所取代。
長公主手段狠辣,喜桃絕不會善罷甘休。
陸亦瑯雖給了她這封信,但他一直都在戰場上,刀劍無眼……
她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她必須回去。
為了弟弟,她必須親自去面對。
“伶月。”
許綰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帶著顫抖。
守在帳外的伶月立刻掀簾進來,“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伶月,你可愿意隨我回京?”
許綰也不知道該不該帶伶月回京,但她希望有個人能陪她。
“回京?姑娘,要要回去嗎?”伶月聞言一愣,有些不可思議,但很快平靜下來,“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
“好伶月,謝謝你,明日一早我們就走。”許綰心中感動極了。
“好,那奴婢這就去收拾。”
伶月不再多問,轉身開始利落地收拾行裝。
其實也沒什么好帶的,不過幾件換洗衣物,還有一些女兒家的零碎物件。
許綰坐在床邊,看著伶月忙碌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封信。
心,依舊懸著。
很快,伶月便將東西打包成一個小小的包袱。
“姑娘,都收拾好了,明早我們可以直接啟程。”
“嗯。”
許綰站起身,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最后看了一眼這頂承載了太多驚懼與些許溫情的營帳。
她深吸一口氣,正打算休息時,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營帳內。
是喜桃!
還有京中來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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