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從山林更深處,沖出來十幾個蒙面人,將本就處于優勢的土匪們團團圍住。
不曾想,土匪們也有埋伏著的。
親兵們看著眼前多了三倍有余的土匪,只能咬牙血拼。
許綰的心也沉到了谷底,難道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異變陡生!
幾支利箭帶著破空之聲,從另一個方向精準地射來,瞬間射穿了幾個沖在最前面的土匪的咽喉!
土匪們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緊接著,十幾道黑影如同獵豹般悄無聲息地從林中躍出,動作迅捷,配合默契,手中的兵刃泛著森冷的寒光。
這批突然出現的人,身手顯然比那些烏合之眾的土匪高明太多。
他們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幾乎如砍瓜切菜一般,轉眼間就將那些土匪盡數放倒。
原本囂張的獨眼見勢不妙,眼中閃過驚恐,轉身就想逃跑。
但有道更快的人影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一身玄衣,身形挺拔,臉上帶著張銀色面具,只露出一雙冰冷銳利的眼睛。
“想跑?”
冰冷的聲音響起,不帶任何感情。
獨眼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對方一劍封喉,不甘地倒了下去。
轉瞬之間,戰場形勢逆轉。
方才還喧囂混亂的山路,此刻只剩下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土匪尸體,以及濃重的血腥味。
存活下來的幾位親兵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喘著粗氣,看著這群突然出現的救兵,心存感激。
唯獨領頭的親兵眸中閃過一絲訝色,奇怪這些人的來歷。
許綰聽著外面安靜了下來,掀開車簾,看著眼前這如同修羅場般的景象,胃里一陣翻涌。
她強忍著不適,走下馬車,來到那為首的銀色面具人面前,深深地福了一禮。
“多謝壯士出手相救。”聲音雖然帶著顫抖,但絲毫沒有失禮,“壯士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銀色面具人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
“不必客氣。”男人的聲音隔著面具傳來,略顯沉悶,但語氣溫和,讓人聽了格外舒心。
“在下奉陸將|軍之命,前來接應。”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是陸將|軍的朋友”
聽聞對方是陸亦瑯的朋友,許綰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一些。
她長舒一口氣,原本慘白的臉上也恢復了一絲血色,“原來是將|軍的朋友。”
許綰再次福身,語氣中帶著感激,“妾身許綰,多謝壯士出手相救。”
她抬起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銀色面具人。
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他挺拔的身姿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氣度,可以判斷出,這絕非等閑之輩。
“不知該如何稱呼壯士?”許綰輕聲禮貌詢問,總不能一直稱呼救命恩人壯士吧。
“陳洛凡。”銀色面具人淡淡地回答,態度謙和,“許姑娘不必客氣,陸將|軍早有交代,要我等務必護你周全。”
他微微側身,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清理戰場。
那些黑衣人訓練有素,迅速將土匪的尸體拖到路邊掩埋,清理血跡,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看著他們熟練的動作,許綰心中更加確定,這些人絕非普通的江湖人士。
他們身上,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是常年征戰沙場才能磨礪出來的。
山風吹過,帶著濃重的血氣,讓清理戰場的肅殺氣氛更添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