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定了定神,再次向眼前的銀面人福身,“陳公子,今日若非您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許姑娘言重了。”
陳洛凡的面具遮擋了表情,只有那雙眼睛平靜無波,微微頷首道。
“在下說過,是奉陸將|軍之命,將|軍早已預料到此行或有波折,特命我等在此接應,護送姑娘安全回京。”
聽到陸亦瑯的名字,以及這番聽起來合情合理的解釋,許綰心頭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松弛了些許。
是了,陸亦瑯心思縝密,他既然安排自己離開,定然會考慮到路途的風險。
派人暗中接應保護,符合他行事的風格。
“原來如此。”
許綰徹底放下心防,臉上露出一抹真切的感激。
“勞煩將|軍掛心,也辛苦陳公子你們一行人了。”
她側身,讓開道路。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啟程吧。”
陳洛凡沒有異議,朝著身后做了個手勢。
那些黑衣人處理現場的速度極快,受傷的親兵也被簡單包扎了傷口,一切都在無聲中有序進行。
伶月扶著許綰重新上了馬車,她喜桃跟在她們后面,眼神卻不時瞟向那個自稱陳洛凡的銀面人,還有他那些沉默寡言的手下。
馬車再次啟動,比之前平穩了許多,顯然是換了更有經驗的車夫。
車廂內,喜桃神色深沉,猶豫再三,還是壓低了聲音開口。
“許綰。”
許綰正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看向她,“怎么了?”
“這位陳公子……”喜桃湊近了些,確保聲音不會傳到外面,頓了頓,組織著言辭,“我自小在長公主府長大,也曾跟在將|軍身邊伺候過一段時間。”
“從未聽將|軍提起過,他有這樣一位姓陳的朋友。”
喜桃的眉頭緊鎖,有些擔憂道:“而且,他那些手下,個個身手不凡,行動間令行禁止,倒像是……”
“倒像是訓練有素的兵士,不像是尋常江湖人。”
許綰的心,因為喜桃的話,又悄然提了起來。
確實,她也覺得那些黑衣人身上的氣質不同尋常。
那股肅殺之氣,絕非普通護衛能有。
還有那個陳洛凡,雖然言語客氣,但隔著面具,總讓人覺得有種距離感,看不真切。
“他說是奉將|軍之命。”許綰輕聲道,像是在說服喜桃,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而且,他準確地說出了將|軍的身份,若非熟識,怎會知曉?”
喜桃抿了抿唇,顯然這個理由并未完全打消她的疑慮。
“話是這么說沒錯。”
“可將|軍行事,何等重要的人物會輕易告知旁人?”
“這位陳公子出現的時機也太巧了,我們剛遇險,他們就出現了,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一樣。”
喜桃越說越覺得不對勁。
“會不會……他們和那些土匪……”
她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到底是長公主看中的丫鬟,警惕性自然要高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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