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比第一次急促了些。
陳洛凡眼皮微抬,示意性地看了一眼門口。
伶月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拉開門。
喜桃帶著郎中站在門外,臉上帶著焦急,“我帶郎中來瞧瞧姑娘。”
“原來是郎中來了,快請進。”
陳洛凡側身讓開,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關切笑容,“許姑娘身體要緊。”
郎中放下藥箱,坐在床邊的矮凳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許綰的手腕上。
房間里靜得落針可聞。
陳洛凡站在不遠處,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郎中身上,又掠過許綰緊閉的雙眼。
許綰強迫自己放松,感受著郎中干燥粗糙的指腹下的脈搏跳動。
片刻后,郎中收回手,捋了捋胡須。
“脈象平和,胎像穩固,只是有些氣血虛弱,孕中嘔吐也是常事。”
“我再開些安神養胎的方子,按時服用便好,一定要靜養。”
“多謝郎中。”許綰輕聲開口,心里的緊張并未消散半分。
郎中起身,準備收拾藥箱。
喜桃也準備送他出去。
就在兩人轉身之際,陳洛凡的聲音帶著一絲涼意響起。
“且慢。”
喜桃和郎中腳步一頓,疑惑地回頭。
陳洛凡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他輕輕拍了拍手。
房門瞬間被推開,兩個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的黑衣護衛堵住了門口。
同時,窗外也傳來輕微的響動,顯然早已有人埋伏。
“陳公子,你這是何意?”
喜桃臉色大變,立刻將許綰護在身后,厲聲質問。
郎中也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著這陣仗。
陳洛凡緩步上前,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刮過喜桃驚怒的臉,最后落在許綰身上,嗤笑一聲,“何意?”
“自然是請郎中和這你這位忠心的婢女,暫時留在這里,陪許姑娘說說話。”
那兩個黑衣護衛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伸手抓向喜桃和老郎中,以及一旁的伶月。
“放開我!”
伶月激烈掙扎,可她哪里是身手矯健的護衛的對手,很快就被控制。
老郎中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被輕易控制住。
“陳洛凡!你想干什么!”許綰掀開被子坐起,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死死盯著他。
偽裝被徹底撕破,再也無需遮掩。
陳洛凡看著她終于不再掩飾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我想干什么?”
“很快,你就會明白了。”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許綰,眼中再無一絲溫情,只剩下赤裸裸的控制欲。
“許姑娘,或者說,陸將|軍的心尖人。”
“從現在起,你最好乖乖聽話。”
“可別忘了,你懷著他的骨肉呢,安分點。”
聲音不大,卻帶著森森寒意。
“你說,若是讓你腹中的孩子出點什么意外,陸將|軍會如何?”
許綰的心臟驟然縮緊,一股徹骨的寒冷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下意識地護住小腹,指尖冰涼,身體控制不住地輕顫。
“你敢!”
伶月目眥欲裂,若不是被兩個護衛死死按住,幾乎要撲上去撕咬。
陳洛凡輕蔑地瞥了她一眼,視線重新落回許綰臉上。
“我有什么不敢的?”
“許姑娘,識時務者為俊杰。”
“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腹中的孩子,乖乖配合,對大家都好。”
伶月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死死咬著唇不敢哭出聲。
郎中癱在一旁,抖如篩糠,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