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喜桃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手指顫抖著指向紙上的圖案,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
她的嘴唇哆嗦著,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張平日里還算鎮定的臉,此刻白得像紙,毫無血色。
許綰的心沉了下去。
看喜桃這反應,這令牌的來頭,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喜桃姐姐,你認識?”伶月也察覺到了不對,緊張地問道。
喜桃猛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發出聲音,一把抓住許綰的手腕,指尖冰涼,用力得幾乎要嵌進許綰的皮肉里。
“這、這是……皇室的徽記!”
“這個圖案代表的是二皇子!”
皇室。
二皇子。
這幾個字如同驚雷,在許綰和伶月耳邊炸開。
兩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瞬間也變得慘白。
陳洛凡是二皇子的人,那他護送自己回京的目的絕不單純!
許綰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讓她渾身冰冷。
雖然她對朝堂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對,但在軍營的時候也偶爾聽到陸亦瑯對二皇子的不喜。
如今二皇子派人護送她這個陸亦瑯身邊的人……
是為了拿捏陸亦瑯?
還是有更深的陰謀?
一想到陸亦瑯可能因為自己而陷入險境,許綰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姑娘,他想干什么?”伶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慌。
雖然她不懂這些,但也懂皇子身份尊貴。
喜桃搖搖頭,饒是她是長公主身邊的丫鬟,也對朝堂之事知之甚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房間里一時間陷入死寂,只剩下三人急促而壓抑的呼吸聲。
……
與此同時,僻靜小巷。
陳洛凡接過信鴿腿上取下的小巧信筒,展開里面的紙條,紙條上只有一行字。
陸亦瑯已動,速控目標,勿誤。
字跡潦草,透著一股急迫。
陳洛凡眼神一厲,指尖用力,將紙條碾成了粉末。
陸亦瑯果然察覺了。
動作還挺快。
看來,不能再由著那個女人拖延時間了。
他轉身,隨意在路邊攤子上買了一包色澤并不新鮮的蜜餞梅子,臉上的溫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眼底深處,已是一片冰寒。
回到客棧,他先回了自己房間自己。
腳步剛踏入,就猛地頓住。
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不屬于他的,極淡的,屬于女子的馨香。
雖然很快就散去了,但瞞不過他敏銳的五感。
陳洛凡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房間。
桌上的茶杯擺放位置,似乎有微不可查的移動。
床邊的箱籠,鎖扣處有一道極其細微,幾乎看不見的劃痕。
有人進來過!
陳洛凡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戾氣不受控制地涌上。
是許綰?
她發現了什么?
令牌?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