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南宸旭在柳城賑災有功,可以稍稍放心一些,沒想到轉眼之間,就出了這么大的亂子。
難道……他真的看錯了南宸旭?
難道這個兒子,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仁善愛民,反而是一個心機深沉,為了權勢不擇手段的陰險之徒?
這個念頭讓皇上感到一陣心寒。
他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但眼前的種種跡象,卻又讓他不得不懷疑。
他想起陸亦瑯之前送來的密信,信中提到柳城疫情可能存在隱情,當時他只當是陸亦瑯和南宸旭不和,故意夸大其詞,現在看來,或許陸亦瑯說的才是真相?
皇上的心,徹底亂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煩悶。
……
長公主府門前,氣氛肅殺。
禁軍侍衛盔明甲亮,將朱紅大門圍得水泄不通,刀槍出鞘,寒光凜冽,隔絕了府內與府外的世界。
趙謙帶著幾名太醫,在侍衛的引領下,步履匆匆地穿過庭院。
他一路走來,只見府中下人雖還各司其職,但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惶,行走間也比往日更加小心翼翼,整個府邸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之中。
“趙院判,這邊請。”長公主府的陸總管臉色也不大好看,但禮數周全,將趙謙等人引至偏廳等候,自己則進去通報。
沒過多久,陸總管出來,引著趙謙等人前往許綰所在的小院。
趙謙定了定神,仔細為許綰診脈,查看癥狀。
一番望聞問切下來,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
這女子確實有發熱咳嗽之癥,但脈象和具體癥狀,與柳城傳來的瘟疫描述,似乎……并不完全吻合。
更像是普通的風熱之癥,只是癥狀稍重些。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命隨行太醫仔細檢查了府中其他有過接觸的下人,甚至連一些日常灑掃的仆役都一一詢問過。
一番折騰下來,耗費了大半個時辰,結果卻讓人松了口氣,除了許綰,府上再無第二人出現類似癥狀。
“趙院判,情況如何?”
正廳,長公主端坐主位,鳳目含威,雖因擔憂而略顯憔悴,但皇家威儀絲毫不減。
趙謙躬身行禮,將檢查結果如實稟報,“啟稟長公主殿下,臣已仔細診查過,府中只有那位女子染病,癥狀雖看似與瘟疫有些相似,但細究之下,更像是風熱重癥,并非瘟疫。”
“且府中其他人等,均無染疫跡象,腹中孩子也沒任何問題,殿下可稍安寬心。”
長公主緊繃的神情終于緩和下來,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壓下心頭的驚悸,“如此便好,本宮就說,好端端的人兒,怎么會染上瘟疫?”
趙謙連忙附和,“殿下說的是,許是虛驚一場,那女子本就許體虛,偶感風熱罷了。”
“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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